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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
原本淡化下來的尋找雙親的念頭,在有了新的線索之後,又有點蠢蠢欲動了。欽州麼?離這也不算太過遙遠,只是自己如果去了欽州,晴兒怎麼辦?
“好了寶貝,一下子和你說了那麼多,現在也不是做決定的好時候,反正我們和孩子會一直陪著你,你放不下你徒弟,還可以每天去照顧他,找父母的事,也不心急。”
柳宜生一想也是,船到橋頭自然直,身子疲乏的不行,於是也不多想,在兩人的懷裡睡了久違的踏實的一覺。
☆、(8)75。師徒分別
然而,即便是他放不下西門晴,也由不得他去做主是否要繼續在西門家呆著。他如此不客氣地下了西門家主母與西門家的小姐面子,人家能容忍他再在自己眼皮底下呆著才是奇怪的事。
所以他還沒進門,就被管家攔了下來:“柳先生不用去找阿晴了,隨我去賬房結賬吧。”
知道自己這是被人給辭工了,柳宜生也沒說什麼,跟著管家去了賬房,暗想自己那神仙醉確實還不錯,管家看來對昨日的事一無所知。
結了銀兩,柳宜生一臉誠懇道:“管家,我與晴兒畢竟師徒一場,如今你們辭我工我無話可說,但總不見得連最後一面都不讓我見,這未免有些不見人情。”
管家對柳宜生的印象一直不錯,見他說的也不無道理,於是點點頭囑咐道:“那柳師傅快去快回,道別後就趕緊走吧,小心別被別人撞見,不然就是害我了。”
“那是自然。”柳宜生頷首,心中愧疚漸生,自己昨日對管家太沒禮貌了,他人並不壞,阻攔自己也只是職責所在。
柳宜生進了小院子,西門晴正在抹淚,想來是聽管家說了,不再讓師傅教他。
“哭什麼?眼淚都流成河了。”
西門晴見柳宜生,忙止住淚,眼睛都放亮了,撲進他的懷裡。
“嗚嗚,我早知他們要趕師傅走……嗚……昨日就應該捱打的……這樣他們就不會把師傅趕走了……”
“別哭別哭,瞧你,師傅的衣裳都被你哭花了。”柳宜生摸了摸他的腦袋,嘆了聲氣。長了這樣的容貌,偏偏還性子這般柔弱,遇事也只會哭,真不知他走了之後還會被人欺負成什麼樣了。
“我還以為從此都見不到師傅了,還沒來得及和師傅說謝謝,著急死了,才會這般沒用的一直哭……”西門晴仰著頭看他的師傅,手緊緊扯著柳宜生的衣角,一臉不捨。
他眼睛紅腫看著實在可憐,柳宜生心中一個不忍,脫口而出道:“師傅帶你離開西門家,從此跟著師傅浪跡天涯,晴兒可願意?”
“走?走去哪裡?”西門晴睜大小鹿一般的眼睛,還含著水汽,一臉茫然。
“師傅也不知道,總之天大地大,總有落腳的地方。只是免不了顛沛流離,師傅想的是,哪兒也不會比不上西門家,比不上這個破院子的。”
西門晴眨了眨眼睛,像是在判斷柳宜生話的可信度,他沈默半宿,眼淚又流了出來,邊搖頭道:“我從來沒出過家門,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樣的,怕跟著師傅,將來便是一個累贅……”
柳宜生心一沈,果然如麒碩所料,西門晴也是不願意同他走的。其實他哪裡知道,西門晴自卑慣了,從小到大最害怕的事就是遭人嫌棄和厭惡。
他長到那麼大,肩不能擔擔手不能提藍,在西門家,也只能吃口閒飯。跟著柳宜生,他也不知道自己能為師傅做些什麼,如果只是不斷的麻煩師傅給師傅原本簡單的生活增添負擔,還不如留在西門家,最多回到和以前一樣孤零零的生活,至少不會打攪到師傅的生活。
他心裡敬慕感激柳宜生,自己既然什麼都無法為他做,不讓他為自己煩心就是唯一能做的了。雖然離開西門家,對他而言也是個莫大的誘惑。
“那師傅問你,師傅教你的學問,都牢牢記在心裡了沒有?”
“晴兒都不敢忘,每日都有溫習,醫術和功夫都有練。”
師徒倆又溫存了好些時候,柳宜生知道也是時候該走了,他柔聲道:
“好了,天下本就沒有不散的宴席,等晴兒長大了,可以離開西門家,若是還記得師傅,就來找我吧。”
“真的?那我要上哪兒找師傅?”
“師傅現在還不知道,等以後定了下來,來看你,告訴你可好?”
“好,那晴兒便等著師傅。”
師徒兩都知道,此一分別,再見經年。
緣分有時就是這樣,來的時候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