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詐,心狠手辣,這座朝堂上唯一要不得的,就是感情。
不再去想那麼許多,賓與憐在墳冢四周仔細打量,末了還伸手在茂盛的草叢中摸索,好半天終於在背陰的地方發現了一個淺洞,裡面的土壤還是潮溼,應該是方才顏離熙用手挖出的。將五指探進去摸索,果然拈到了什麼東西,拿出來展開,是寒州的水圖。
狩獵結束之後,賓與憐匆匆趕到慕容刑所在的紫宸宮。接過地圖,慕容刑仔細端詳,再命人取來宮中儲存的地圖,兩相比對,便發現不少微妙之處。
這不是張普通的水圖。朝廷中存有的地圖上遠沒有這麼多細枝分流,那大概是梅皓這些年為了轉運官糧以及戰時物資而開鑿的。從大運河的幾個不引人注目的地方開始,就好像是檞寄生一般依附在朝廷的命脈上。大部分的支流賓與憐都未曾見到過,而在很多不起眼的民居之中,顏離熙還用硃筆點出了極有可能是藏有官糧的倉庫。而在城東邊的一處標上了個著重的黑跡,卻沒有任何註腳,恐怕連顏離熙都不知道那是什麼所在。
不論如何,有了這張地圖,幾乎就是掌握了寒州城的血脈。然而對於如何利用這地圖,二人暫時還沒有特別的想法。
寒州城地處疆域之南,若想要調派北部軍隊,恐怕會提前打草驚蛇。到時候師出於無名,反而佔了下風。這也是慕容刑所忌憚的。
“既然這是寒州的內部構造,那朕就從內部開始。”
入秋之後,天黑得早了。黃剌剌的燭光反射在地圖上照亮了慕容刑略帶倦意的雙眼,白日裡的圍獵,開始時雖然落下了梅皓一頭野鹿的差距,不過見過顏離熙之後的一股狠勁無法發洩,便拼命地獵殺起來,成果自然斐然。不過屈居其次的靠山王在聽了匆匆趕來複命的護衛的彙報之後笑得反而更加燦爛。
不過如果若他看到這張地圖的話,不知會有什麼樣的表情。
第三十一章
入秋後的京城,竟然也玩起了南方十里不同天的把戲。沒有因為夜晚和雨水而有所遲疑。梅皓一回到住處就命人準備車馬。原來的計劃是等到明天再出發,可現在他已經不願意再多待一個晚上。
不知不覺之中,皇城內的氣氛已經和以前不同。
雖然慕容刑的行為依舊是衝動且沒有章法,但梅皓已隱隱地嗅出了危險的氣息。雖然目前來說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不對勁的情況,這一年朝廷裡的動靜,依循著歷年章法,除了舉辦恩科之外,實在沒有什麼可以圈點的。然而一切的一切綜合起來又充滿了危險的氣息,就像是一張看不見的陷阱。
也許是因為自己的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的緣故吧,以前是不計手段地想要將他奪過來,現在是想法設法地守住,這轉變所帶來的更加嚴重的壓力,竟是連這隻狐狸都沒有料想到的。
畢竟他所覬覦的,並不是一隻溫良的家禽。
睨了睨漆黑的眸子,梅皓轉身去看馬車另一頭角落裡的人。在他的強迫下,顏離熙換掉了那身帶有“香燭元寶”味兒的素服,穿上月白內襯薄萌蔥色的夾袍,因為見他一直偎在窗邊看雨,梅皓又怕他著涼,於是取了斗篷放在他邊上,過了不多久,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拖出一條絲棉薄被掖到顏離熙懷中。
“寒州不像北方冬天屋裡屋外一樣溼寒,我在獵場得了頭上好的鹿,命人給你做件大衣。”
雖然聽見了耳邊人絮絮叨叨說的一大段話,但顏離熙始終看著屋外的雨絲漫天飄飛,好半天才說出了句似乎有些不著邊際的話:
“……當日你聽說我被人殺了吊在城門上,你是什麼感覺?”
梅皓自然是一愣,似乎是回味了半天才重複地說出同一個詞來:
“心痛。還有……就是心痛。”
捉住顏離熙的手,執意要他感覺一下自己心裡“痛苦”的感覺。知道自己甩不開這個纏人高手,顏離熙也就懶得推拒,讓梅皓順勢撲在他身上,他知道就算是這隻慾望多多的狐狸,經過一個白晝的遊獵也決不可能會有那麼好的精力求歡。
“心痛?你又能痛多久……”
車外的雨小了些,顏離熙便欠身將竹簾挽了起,夜涼如水。
“嗯,直到知道你沒有死,一共五日又三個時辰。”
環抱著愛人的手落了個空,梅皓毫不介意地就地打了個滾,愜意仰臥。然而顏離熙接下來說的話卻讓他無論如何輕鬆不起來了。
“也許,那個時候死掉的人,真的是我,那就好了……”
遠望著漸漸暗去的風景,顏離熙說出自從離開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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