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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這是怎麼了?一個在院子裡發脾氣,一個在屋內生悶氣,像對鬧彆扭的小冤家,這麼大的人了,也真好意思。
烏恩其手捧著從王太醫處拿來的膏藥,小心的走進屋內,上前對宗契修行禮道:“宗少爺,王太醫說了,燙傷得趕緊敷藥,要不然天熱,感染就不好了,人要吃大苦頭的。這是外用藥膏,敷上去就行了,不需要包紮。剛才小太監通報,泗景給您送夏天的衣服,我領他先去皇子所,待會帶他來找您。小的先告辭。”說完,不等宗契修答應,把藥膏放在桌子上,退了出去,還不忘把院子的門關上。
宗少爺是菩薩心腸,是他家王爺的剋星,他烏恩其才不會這個時候湊上去捱罵呢。
宗契修看著桌子上的藥膏,又看了看佯裝閉上眼睛休息的赫堯度,拿起藥膏,走出門去。
宗契修也不看赫堯度的臉,只把視線停在受傷的肩膀上,邊塗藥膏邊說道:“王太醫一族世代行醫,醫術高明,妙手回春,不管是前朝還是後宮,從不參與任何黨派之爭。他今年已年過花甲,很少出診,今兒烏恩其能請他過來,想是皇上特意交代過。他家幾代單傳,兒子王益也在太醫院裡的當值,若不出意外,會是下一任太醫院使,聽說他孫子王雲生今年才五歲,已能辨識百草,成年後,定會進太醫院,繼續為皇家效力。”
他的手法輕柔,棕黑色的藥膏均勻的塗在赫堯度的肩上,清清涼涼一片。
赫堯度心中如沐春風,一股暖流從心蔓延直全身,舒坦極了:“剛才是我衝動了,回頭親自去王太醫家請罪,表弟要不陪我一起去?”
宗契修還是不看他,把剩餘的藥膏全部堆在他肩上,說:“我又沒幹遷怒於人的蠢事。”說完,低頭一笑,這起小的不能再小的爭端就算掀過去了,事起於他那一刻的真心,爆發於他的沒能控制住心性的懊惱,平息於他此時的假意。他接著說:“王益夫人是習武出身,很是彪悍,實際上是王家的當家人,記仇的很,不管是誰,欺負了她家的人,肯定會讓人下不了臺。唯一的弱點是她的兒子王雲生,王爺準備禮物時,可從這方面下手。”
赫堯度笑著謝過他,又追問道:“真不跟我去?出去逛逛也好,你自從進宮後,還沒出去過一次呢,不嫌悶得慌?”他這會心情愉悅,有意討好宗契修,也忘記了是誰把宗契修困在這皇宮大內
的。
宗契修拿起赫堯度剛才脫下的衣服,擦了擦手上的藥膏,低著頭說:“我倒是想出去,不止想出宮,還想出京轉轉。王爺可能不知道,契修當年也跟王爺一樣,想做個閒散王爺。”他苦笑一聲,抬頭望著藍天,看著自由飛翔的鳥兒,心早已飛到了那大山大水間,“可惜,今生不知還有沒有機會。”
“怎麼沒有!”赫堯度最怕他想起被囚禁的事情,可偏偏話題是他起的,他急著說,“容我想想,總會有機會的。”
宗契修嘆息道:“上次去山東,多虧了王爺。只不過,那時候王爺沒有政務壓身,現在王爺想偷得浮生半日閒,也非易事。如果王爺能隨軍出征,我倒是願意替王爺牽馬。”
赫堯度說:“我也想隨軍出征,哪怕給鄭大將軍牽馬都行,可鄭大將軍不同意啊。”
宗契修笑道:“誰願意帶皇子出征,萬一出點岔子,就是掉腦袋的事。”
“其實我也曾學過兵法,騎射功夫也不差,只是不願面對戰場上的慘烈。現在想想,真有些慚愧,當初想的太簡單,生在帝王家,哪有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的道理。”赫堯度想起赫帝馳的那一番話,感慨道。
宗契修聽他話中有話,但赫堯度沒有直說,他也不追問緣由,只說:“生在帝王家,享受至高權利的同時,肩上也得承擔起責任。”他同樣感慨,想起了他的父皇,他的哥哥和他,當時沉醉與大宗的繁華中,居安卻沒有思危,以至於一敗塗地,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局面,葬送了大好的江山。除了以死謝罪之外,他想不出其他贖罪的辦法,可天下未定,百姓仍處於水深火熱中,若非如此,他忍辱負重、偷生至今、徒留這條命幹什麼!
赫堯度只道宗契修在寬慰他,心中感動,對皇上的話,已有決定。
一樣的靜默,兩樣的心思。
烏恩其安頓好泗景後,和泗景一起過來找宗契修,兩個人看到的一副和諧的畫面:他家沒出息的王爺入神的盯著宗契修,眼中出現從未有過的堅定,而宗契修向來挺直的後背,微微的向他家王爺的方向彎曲,像是隨時會倒過去一樣。倒過去怕什麼,有他家王爺撐著呢!
作者有話要說: 收藏好慘淡,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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