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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拓退了出去,屋內只剩下赫帝馳、蒲相和赫堯度,赫堯度仍跪在地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赫帝馳看了他一會,嘆了口氣,對蒲丞相說:“鎮南王的事情,丞相怎麼看?”
蒲丞相已年過花甲,頭髮已經全白了,稀疏的藏在烏紗帽內,乾瘦的臉頰凹陷進去,一撮山羊鬍子把原本就長的臉拉成一張馬臉,他不苟言笑,但脾氣又驚人的好。對赫朝忠心耿耿,但又沒什麼主見,安心的做著太平丞相。今天誰都沒有料到,一向不拿主意、不上摺子的丞相,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站出來。
他顫巍巍的回道:“不可大意啊!”
赫帝馳笑道:“朕也知道,所以拖到現在。皇后不願意讓公主遠嫁,朕也捨不得。”
蒲丞相翻了翻眼皮,打著哈哈道:“難辦啊!萬一……”
赫帝馳愧疚的說:“是朕這個族長做的不好,咱們赫族的女兒自古不願嫁給漢人,現在鎮南王給朕出了個難題,可真叫朕左右為難啊。西部戰事吃緊,朝廷實在沒有多餘的兵力防備鎮南王。以前總是嘲笑宗朝的皇帝沒本事,只會用女人和金銀來換和平,現在才知道,實在是無能為力才不得已為之。丞相是咱們赫族最博學的人,歷朝歷代上碰到這樣內憂外患的事,都有什麼好的辦法?”
赫帝馳乾咳兩聲,伸手去摸茶杯,才想到茶杯已經被他摔了,汪福眼尖,立刻跑出去,讓人重新備茶。
過了一會,汪福回來了,把一杯溫茶奉到皇帝手裡,低聲說道:“眾位大臣還聚在宮門口等訊息,鄭大將軍從偏門出宮了。”
赫帝馳微微點了點頭,對丞相說:“丞相可想起什麼好辦法?”
蒲丞相慢悠悠的回道:“老臣年紀大了,一時想不起來,回去後翻翻史書,再回稟皇上。”
赫帝馳點頭一笑,說:“那就要辛苦丞相了,不過,不要讓朕等太長時間,朕想讓鄭將軍走之前,知道這件事情的結果,也好安心出征。汪福,好生的送丞相出去。”
汪福領了旨,扶著一下子老態龍鍾的蒲丞相走出養心殿,往宮門口走去,他們走的很慢,邊走邊低聲交談著,空闊的漢白玉廣場上,遠遠的跟著兩個小太監,離得太遠,完全聽不到他們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3 章
第二十三章
養心殿內只剩下赫堯度父子,父皇跟鄭大將軍和丞相說的話,赫堯度一句不落,全部聽在耳中,記在心裡。他有一絲恍惚,是宗契修猜錯了父皇的心思,還是父皇對兩位最信任的大臣,在這等重要的大事上,沒有坦誠相待?
良久的寂靜,悶熱的午後,連一絲風都沒有,父子倆就這樣靜坐著,誰都沒有先打破沉靜。
“知道你錯在哪裡了嗎?”一炷香的功夫之後,赫帝馳站起來,走到赫堯度跟前,黃色的馬靴就在赫堯度的眼前,他沒有下旨讓兒子起來,只是平靜的問道。
赫堯度回道:“兒臣不該不跟父皇商議,就自作主張的去找鄭大將軍和蒲丞相。”
“還有呢?”
赫堯度神色一變,抬頭仰視赫帝馳,赫帝馳疲憊的面容中帶著慈祥,他定下心來,保持著這個姿勢,真誠的看向赫帝馳道:“兒臣不知,請父皇明示。”
赫帝馳低著頭,定定的看著赫堯度,一字一句清晰的說道:“你是自作主張去找了鄭拓和蒲載峰,沒有跟我商量。但在他們看來,你去找他們,就是奉了我的旨意。對外,咱們父子是一體的。”
赫堯度見父皇說的鄭重,冷汗直流,說:“兒臣沒有想到這一層。”
“起來吧。”赫帝馳伸手把赫堯度拉了起來,說,“朕瞭解你,你打小就沒有爭權奪利的心,不願帶兵打仗,不願處理政事,父皇也都隨了你去,總想著凡事有你大哥、二哥和四弟,就讓你安心做個閒散的富貴人,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可是,世事難料,你大哥帶兵打仗這麼多年,鮮少有敗績,雖然容易衝動,但從未犯過這麼大的錯誤。這麼多年打下的功績,到底還是被他衝動易怒的性格毀了。你二哥為了跟老四爭朝中的勢力,一味親近漢人,惹怒了赫族的顯貴,老四太過陰狠,朕總擔心他以後會對你們兄弟不利。還好,朕才不過五十多歲,還不算晚。度兒,你要好好學習處理朝政,不可輕易得罪赫漢間的任何一派。這次的事情,赫族貴族會感激你的。”
“為什麼?”赫堯度不解的問,他心內波瀾起伏,沒想到父皇會突然跟他說這番話,一個從沒想過而又大膽的念頭在他心中閃過,像一道閃電,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