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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學針線一定是想親手為妻子縫製定情之物,思及此,便調笑道:“楓弟可是為了五皇妹?”
蘇楓無奈眯眼,卻不好否認,
“是啊,想自己做。重要的事,怎麼可以假手於人?”
要給他的禮物,怎麼能不自己一針一線縫上去呢?
身上的肚兜還留著他的手工,很舒適……
兩人你來我往,打趣逗鬧,常常讓許久沉寂無聲的秀麗宮歡笑連連
雲池閣
叮叮咚咚的絲竹之音不似往日一樣和諧動聽,反而有說不出的迷亂困惑在其中。突然,‘吭’地一下,價值不菲的琴絃應聲而斷。
小露慌忙趕上前
“公主,沒事吧,你的手流血了!我去傳太醫!”
沐子云抬起暗色遍佈的眼眶,喑啞低沉地回道:“不必了……簡單包紮一下……就好了”
小露與她情義頗深,日日瞧著她這般模樣,十分心疼
“公主,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不如我去把蘇大人喊回來吧!”
“不了”自嘲地撇了下嘴角:“不是我的,強求也沒用”
“公主!你在說什麼呀!他是你的駙馬!怎麼不是你的!?那三公主也欺人太甚!怎麼可以提出這麼不守禮節的要求呢!她當蘇大人是物品,可以隨意轉送麼?!”小露深知自家主子對蘇楓含蓄不外露,卻誠摯深厚的愛慕。不禁越說越氣,語調也高了不少。
沐子云皺了皺眉
“小露,不要這麼說三皇姐。她也很……可憐……是我對不起她……她沒做錯什麼。”垂下漂亮的眼瞼
我不怪她,可是你,都不知道來看看我麼?你都不關心我在想什麼麼?
蘇楓,你心中到底把我至於何地
你不是
我的駙馬麼?
半月後
沐子靜一襲華貴高雅的紅色公主喜服,樣式繁雜。在掀開簾子步入用六匹純白一色的駿馬牽拉,鑲金嵌銀,以尚好沉香烏木製作的寶蓋華車前,偏頭回味似地地看了這此時沐浴在晨光的暖色裡,生養自己十九年,卻沒給自己多少溫馨的氣勢恢宏的皇宮大院最後一眼。
拼命忍住眸中迷濛的水氣,強笑著深深望望皇帝身邊滿臉不捨又無可奈何的母親與沐子云身旁回以和煦微笑的蘇楓
他翕闢的薄唇無聲傳遞著
保重,姐姐……
欣慰地抖了抖溼意橫生的睫毛
這或許是以後自己最掛念的兩個親人了……
輦車周圍是長達十數里的儀仗隊,聲勢浩大,喜氣洋洋。再外面是整齊行軍,護衛安全的送嫁軍隊,負責沿途保衛公主與使節。
沐子風今日看來相當虛弱,咳嗽不斷,臉色白得嚇人。
等到文武百官目送長得綿延不絕的隊伍緩緩消失在視線中後,皇帝身邊的榮公公忽然尖叫起來:“四殿下!”
眾人聞聲望去,只見沐子風癱倒在地,口吐鮮血,抽搐不已,已然昏了過去。
皇帝眼皮輕揚,貌似十分擔心:“快!快!傳太醫!”
沐子昂與沐子云驚得趕緊擠入人群,奮力想把深度暈厥的沐子風擁起來:“四哥!四哥!”
沐子昂此刻哪裡還有平時的沉穩幹練,略帶稚嫩的少年語音裡充斥著憂慮與關切,而沐子云,更是失了平時在外臣面前作為嫡公主的優雅矜持,孱弱的身軀因驚恐陣陣顫抖,不覺中,口吻裡也繫了哭腔。
可誰也不會想到,此時最為心痛,連呼吸都好像帶了刺一般的人,正是新科狀元,五公主的準駙馬,吏部蘇侍郎。
雖然知道他在演戲,他在裝蒜,可就是不可抑制地焦慮急躁。似乎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見不得他受傷流血,寧願苦的是自己,也不要他怎麼樣。因為,他所遭遇的傷害,在自己這裡,都是要加倍的。
要不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真想衝上去,狠狠地把他從地上揪起來,重重蹂躪他美豔絕倫的嫩頰,直到再次看到他沒心沒肺,輕佻玩味的笑容,才能安下心。
自己都沒有發覺,她兩靨浮出的蒼白,不比他的輕微
太醫奉旨風塵僕僕地衝了過來,俯下,謹慎地為倒地不起的人把脈。
無可奈何地搖搖頭,繼而半跪半趴在皇帝跟前:“陛下……四殿下他……”生怕緊接而來的話讓自己立馬見了閻王。
皇帝淡淡地擰住眉頭:“有什麼就快說!別吞吞吐吐的!”
“四殿下……四殿下是染上了疫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