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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潮狠狠褪去,便只餘下被穆祁豪橫侵入的痛楚。
裴帝只覺得穆祁粗長的肉刃彷佛要一刀刀剜掉他身體上的肉,從體內開始,層層的凌遲。
此間痛楚,彷佛無盡。
裴帝驀然想起某年某日,他遙遠到將要逝去記憶的童年,同樣是一群七、八來歲的孩子,穆祁站在裡頭就是顯眼了些,皇城之中,意外的沒有多少消遣,對於玩興正酣的年紀,皇子們聚在一起少不了互相品頭論足。
可是裴棣偏偏擠不進去那個小圈子,全因他的母親正是當時皇帝最寵愛的嬪妃駱氏,其餘妃子們到底如何教育自己的孩子在宮裡爭權奪利此處不消細說,裴棣之母駱氏便不止一次耳提面命,要他離那召進宮裡的昭王之子穆祁越遠越好。
老昭王軍功卓著,又守著大景國最重要的東北門戶,窮其一生,卻時常藉故不回宮述職,老皇帝恐其有變,將其子召入宮中,明著是與眾皇子一同接受教養,以便來日擔任大任,實際上便是軟禁在這偌大的監牢,以其牽制老昭王的野心。
然而駱氏卻不曉得,當他的孩子被眾皇子排擠,唯有穆祁躬身上前,帶著許多珍奇的玩意給裴棣解悶,裴棣年紀比其他人更輕了,甚至連四書五經都還認不清楚,只覺著眼前這堂兄弟待他極好,將來不管如何艱難,勢必是要報答回去的。
也就是這樣一個陡生的念頭,教天性無爭的裴帝日日夜夜耽溺在恩怨之間碾磨不休。
而這顯然也是駱氏用盡心計亦不曾設想到的。
自陳年記憶裡恢復意識,裴帝好半晌仍不能正常呼吸,是頸項間一道搔癢的觸感吸引了他的注意──就是眼前這男人將他的生活攪亂,不僅是抹滅他大景國帝君的威嚴,也踐踏了身為男性最基本的自尊。
然而心底一股無法言語的情緒卻一直反覆提醒著,這世界上每個人本就是互相虧欠,然後再互相補償,輪迴一般地陷入無止盡的索取與付出,這種事情沒有一個開端,自然也不會有結束。
喔,不,或許會有結束的。
生命完結的那刻,還有什麼是不能結束的?
「──哪裡難受?」
裴帝的視線緩緩移了過去,穆祁照舊一臉嚴肅,端正的五官彷似不曾被情慾影響過分毫,方才那性感的嘴唇裡所吐出的一句問語,到底真是安慰?還是另一種變相的調侃?
無聲地笑了笑,裴帝緩慢轉過上身,臀間的陽具仍清晰無比地卡住,提醒正值交媾的事實,並進行間斷而沈重的抽插,裴帝深深吁了一口氣,肉壁裡不再刁鑽的角度讓他好受了些,卻還是無法剋制或多或少流洩而出的突兀感,將他細嫩的腸肉磨壓到發疼。
穆祁緘默地看著身下的人彷佛掙扎卻徒勞無功的舉動,腹中的暴虐就這樣無端靜息了幾分,他一向明白自己的生存法則裡不曾有過憐香惜玉這種情緒,認定與其過於悲憫,不如直接放棄受縛,教敵人一刀捅向自己的心窩尚且來的痛快,那種在愛恨之間的遊移,到底會造成多少不能彌補的過錯?其中利害,沒人會比他這景昭王更懂……!
胯下硬挺的陽物又往前猛力地頂過去,宣洩著一種得逞的優越,過重的力道惹來裴帝牙關一鬆,放縱地呻吟出聲,卻不想那在慾海裡沈浮的帝君忽然睜開雙眼看向他,蹙著眉的同時宛若蘊藏了龐大的情思,艱困地朝他開口:「王兄……你……你可還記得?當年元,元月十八……在內侍房……」
穆祁動作一滯,神似若有所思。
元月十八,正是裴帝生辰,而那年是哪一年,不必再問,昔日種種便已躍然於眼前。
穆祁啟唇欲語,裴帝已然伸手往前,在半空中無力地揮舞,可一下下都是直指穆祁的身,似是要討著一個擁抱。
然而穆祁性本多慮,一時半會兒還不曉得裴帝要待如何,便已聽那低啞的聲音道:「王兄,像那日一樣抱抱我吧……」
「……」穆祁無言看向裴帝眼底閃爍不明的眸色,愣了愣,想起從前九歲時候在宮裡閒著無趣,帶著裴棣四處悠晃的時候。
那本該沐浴皇恩極受寵愛的皇子在生辰宴上消失,卻猛然出現在他的房裡,傻傻問著為何他不出席生辰喜宴,渾然未知自己身上被老皇帝隱隱埋下的孽緣種子,是由自己的無知憐憫所澆灌而發芽。
穆祁掩去了所有不適合在九歲時會出現的凝重表情,執起裴棣小手,繞過重重回廊,不去回應裴棣任何的詢問,只是帶著微妙的笑意推開了一扇青黑色的門,然後拉著他一同躲入角落的衣櫥之中。
這是一間裴棣不曾到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