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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大量的血水從口鼻裡湧出來,他幾乎發不出任何聲音。徒勞地往對方耳邊湊了湊,沙啞著聲音艱難地吐息:“我昏迷的時候,也做夢了……”
趙錦的胸口劇烈起伏著,裡面藏著硬如磐石的心臟。
“我夢見現在,當睜開眼的時候……”劉正清不住眩暈,臨近窒息般急促地呼吸著,“我們幸福……幸福地在一起,你也終於,終於說……”
“別說了!”趙錦突然瘋了似的揮舞手中的匕首,在對方爛得慘不忍睹的身上猛戳,帶起飛濺的血肉。
他不要聽!不要聽!!
“愛我……”劉正清攢盡所有力氣,張開雙臂,卻還是沒能擁抱住對方,就陷入永久的長眠。
那是一個多麼荒唐的夢啊……
“哈哈……哈哈哈……”趙錦瘋狂地大笑,笑對方的痴傻。
他猛地一推,破爛的屍體跌入江中,隨著起伏的波濤漫無目的地飄蕩,最後消失在滾滾江水之中。
結束了。趙錦呆呆地跪在岸上,腦子裡空蕩蕩的,不知道何去何從。
直到腿都麻了,他還沒得出結果。
張開血腥的五指,按著泥土想要爬起來,卻突然發現眼前不遠處,黝黑的土壤裡冒著醒目的顏色。
他扒過去一看,待看清了吸引他的到底是什麼,趙錦將頭紮在地上,淒厲地失聲慟哭。
一棵脆弱的綠芽,在嚴寒中瑟瑟顫抖著提早破土而出。
第二卷完
南宮 第六十八章
初春的時候,大地回暖,漫山蒙上綠裝,野花間雜,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
他趕了一路,疲憊不堪之際,掃到不遠處有棵大槐樹,就下了馬,躺在樹蔭下,雙手背在腦袋後休憩。
春風舒爽,再加上透過茂密枝葉投到身上的和煦陽光,他睡得十分香甜。
不曉得睡了多久,依稀聽見頭頂上有沙沙的響動,他以為是風大了,不情願地睜開眼。時至正中午,直射下來的陽光讓他招架不住,抬起胳膊擋了眼睛。
在道道耀眼光芒包圍中,大槐樹歪斜出來的枝幹上,坐著個人,那人悠閒地晃悠著兩條腿,在他眼見一蕩一蕩的。
他側起身,眯著眼往上瞧。
擾醒他的是個俊美的青年,不過二十歲上下,眉眼十分精緻,雖然穿著略顯粗鄙的衣服,卻有不相稱的出眾氣質。
他這才注意到花香瀰漫,槐樹上掛滿一串串雪白的小花。同樣雪白的貝齒將花朵含進嘴裡,品嚐香甜的味道,青年感覺到有視線盯著自己,往下探頭,唇角一綻,漾出個笑容。
“給!”
一串新鮮的花朵扔了下來,下面的人反射性地伸出胳膊接住了,放在鼻間嗅了嗅。
“很甜的。”見他不吃,樹上的人示範似的大口咀嚼,以證明確實很好吃。
但他還是沒打算嘗試,而是目不轉睛望著樹葉花朵映襯著的青年。
“你叫什麼名字?”他仰著頭,開口問道。
青年又揚手選了幾枝,露出一截白皙的胳膊。他將花串兜在衣服裡,麻利地從樹上跳下來,身體十分輕盈。
一雙帶著靈氣的鳳眼閃動了兩下,想了想才告訴對方:“我沒有名字,你就叫我南宮吧。”
“南宮……”他重複著這個姓氏,而那青年沒有再停留,邁開腳步離去了。
他想喚住對方,又覺得冒然不妥,眼看著那人即將消失,大聲喊著:“我叫齊遙!”
聲音出口,才意識到自己失態加了內力,都蕩起了迴音。花草間行走的人自然聽見了,遠遠地回過頭,衝他揮了揮手就真的消失了。
齊遙打起精神,重新跨上馬,雙腿一夾向遠處馳去。
山腳下停著兩輛馬車,帶車廂的那輛旁邊圍了三四個人,剛把掉了的車輪子安上。
這本是幾個人拼湊的戲班子,後來臺柱犯了事,唱不得了,就成了舞樂班,說白了就是賣藝的,什麼雜活都攬著,跳舞彈奏,吹打吆喝,遇到辦紅白事的,照樣能頂上。
最年長的一個是班主,滄桑的臉上布著深深的紋路,他見消失了半天的人從山間冒出來,揚聲道:“你去哪了?馬上就上路,別隨便亂跑。”顯然不高興。
南宮緊走兩步,趟過草地來到近前:“班主,我去探路了,再翻兩座山就到鎮上啦。”
“這我知道。”班主機板著臉不再理他,招呼大家趕路。
南宮知錯地低頭,見班主無意斥責,扒上後面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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