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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弄得滿面緋紅淺笑不止，瞟見薛豆青進來，頓時一僵。

段匡亦放開他直起身來，表情很是不滿，道：“怎麼才過來？”

薛豆青咬著牙道：“屬下應該是來得過早了吧。”

段匡亦道：“放屁！總是拿我的命令不當事，以後再這麼磨磨蹭蹭的，我給你個軍法處置！”

這人真無恥！可是這人是他上司，不比在明佑那裡可以隨時翻臉，諸多不滿只能忍著，頂多不開口便是了。

時小語已經悄悄坐起來，把衣服穿好，衝了一杯茶端給薛豆青，薛豆青橫他一眼，冷著臉不去接。

段匡亦皺眉道：“哎，你這孩子，怎麼不先給我喝，倒先端給他了！”

時小語不理段匡亦，只端著茶看著薛豆青，薛豆青被他盯得心煩意亂，只得接過茶來一飲而盡丟在一邊，大聲道：“段將軍叫屬下什麼事？不會只是請我喝茶來的吧？”

段匡亦道：“誰請你喝茶來！蒙軍派了援軍來，我們這邊兵馬不敵，糧草不足，我決定速戰速決，拖延不得，薛將軍驍勇善戰，派你打個先鋒，反正突襲這事你有經驗。”

時小語看了段匡亦一眼欲言又止，薛豆青倒是乾脆，立即道：“屬下遵命，何時出發？”

段匡亦道：“越早越好，我給你一隊精編軍，今晚就出發！你負責突破敵軍防禦，我帶大軍隨後就到！”

任務明確下來，薛豆青自然沒必要與他廢話，當即告辭離去，時小語跟了出來。

薛豆青對他始終沒有好臉色，板著臉不說話。

時小語也不說話，默默地跟著他走了一段路，薛豆青終於忍不住道：“你跟著我做什麼？”

時小語道：“薛哥哥你生我的氣啊？”

薛豆青道：“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你愛跟誰好就跟誰好！”

時小語道：“你巴不得快點擺脫我，我跟誰好都無所謂，哪怕是你最討厭的段匡亦也可以，對嗎？”

這幾句話說得有點淒涼，薛豆青終於停住腳步，遲疑道：“你……是真的喜歡他嗎？”

時小語冷笑道：“你覺得呢？”

薛豆青低下頭，支吾道：“我不知道，可是……他……他對你也未必是真心……他其實……”

時小語道：“他其實喜歡的是你的殿下，哦不，現在是皇上，對吧？”

薛豆青看他一眼：“你知道還……”

時小語自嘲似地笑道：“我知道啊，可我就是賤啊，我總是那麼自不量力，以為可以爭得過皇上。”

這話諷刺，薛豆青聽得出來，莫名慚愧，低聲道：“時小語你不是小孩子了，別犯傻了，你其實應該找個值得你愛的人。”

自己都搞得一團糟的薛豆青其實沒有資格說這話，可是面對時小語，他忍不住要把自己當成長輩。

時小語對薛豆青那句話深以為然，他點點道：“對，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沒心沒肺地活了這些年，不過是在等一個值得去愛的人，可是“值得愛”該是怎樣一種標準？

於時小語而言，如果一個人肯認真地告訴他“你其實應該找個值得你愛的人”，這就是值得了，哪怕這個人口口聲聲不要他。

他忽然心情大好，一蹦三跳地跑回段匡亦那裡，開口便道：“我不要他死。”

段匡亦一愣，笑道：“放心，死不了，便是死，我允許你陪他一起死，這可合你意？”

時小語扯了扯嘴角，是一個亦乖巧亦冷酷的笑。

段匡亦忽然嘆息道：“我其實有點捨不得你，我再問你一次，你確定不要跟我？”

時小語道：“段將軍對我的恩德我不會忘記，如果這輩子不能相報，來生定報。”

段匡亦拍拍他的臉：“你不欠我，咱們兩清。”

段匡亦給薛豆青的精編軍只有十八人，理由是人數越多越易暴露，十八人都是武藝高超，搞個突襲不成問題，大軍在後。

薛豆青原本就不計較這點事情，就算叫他一個人去也無所謂，略微清點了一下人數，趁著夜黑風高上路了。

敵營靜悄悄，薛豆青按照段匡亦的指定的路線摸向主營，路上碰到巡邏的蒙古兵，被薛豆青乾淨利索地一刀斃命，身後一人低低地吸了口氣，薛豆青忍不住回頭看一眼，心想，這所謂段匡亦親選的精兵，怎麼如此不經事！

不看還好，雖說星光慘淡，站得這麼近，薛豆青還是可以瞥見那人容貌，頓時大吃一驚，時小語一身戎裝出現他身後簡直讓他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