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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秋二十年都是在軍營里長大,在這種時刻,哪裡還定的下心。姬慕白畢竟年幼,而且從未上過戰場,如今的北方根本不適合這個皇家子弟前往管轄,這一路路途遙遠,能否平安到達還是個未知數。
於是在姬慕白離開後的第二日,致遠留書一封,終究還是踏上了去往幽州的官道。
“師傅!你快看!我們到中山了!”小茶童大喊一聲,致遠從車較的小窗往外看,果然黃沙漫天的蒼茫大道盡頭,似乎有許多人影,一座巍峨堅實的城牆屹立在那端,寬大的立碑上用硃砂寫著“中山”二字。
“呼,終於算是見著人了。”致遠輕聲嘆了一句,便似受不了這如同刀刃刮面的疾風,又縮回了車較內。
待到馬車離城門越來越近,突有一騎飛快從致遠的馬車邊掠過,還未到達城門,馬上之人便已經大聲叫嚷起來,“謝大人!謝大人!鎮北軍戰報!”
致遠好奇的又將腦袋探出車較,循著那人呼叫之聲看去,便看到城門口聚集了大量的百姓,所有人拖家帶口帶著行李包裹正在從中山城中向外移動。那馬上之人,一路衝到人群中才停住去勢,一個翻身跌跌撞撞從馬背上翻倒到地上,人都還來不及站起來,就先將手中的戰報遞向身前一個布衣青衫的讀書人。
左右四下卻沒有姬慕白的身影。
那邊謝渟嶽一把搶過那份戰報,一目數行急忙看去,不過片刻就將那兵士辛苦送來的戰報一把扔回他的身上,“還要五日才到?他們知不知道被抓去當人質的是當朝大皇子?”
“回……回大人,這封戰報是剛送到驛站的,鎮北軍剛剛擺脫那些部族的包圍,應是還不知道這事。”那人小心翼翼的答道,顯是從沒見過文質彬彬的謝大人會如此火氣。
“去京城報信的更是路途遙遙……這座中山城,該如何是好……”謝渟嶽抬眼看著空地上這些從中山城中撤出的百姓,又想到那個少年毅然決然的背影,竟是一時的茫然無措。
“這位大人,此處發生了何事?”致遠恰在此時步下馬車,緩緩走到謝渟嶽身前,一襲杏黃公子袍外罩著的大貉斗篷在烈風中翻卷。
謝渟嶽看向這位溫潤儒雅的男子,“先生貴姓,怎麼這個時候來這北疆苦寒之地?”
“在下致遠,乃是神農莊現任莊主,現在算是……算是魏晚秋的師傅。”致遠微微一笑,在這大漠戈壁中溫潤瑩瑩如綠洲清泉一般。
“什……什麼?致遠莊主!您怎會來此!”謝渟嶽怎會沒有聽說過致遠之名,觀此人姿態清雅形容彬彬當是做不得假。
“自然是魏晚秋託我來此的,他身在京城無法得歸,很是擔心北疆的戰事。”致遠緊了緊斗篷,嘴上雖是這麼說道,眼神卻一直都在尋找著某個身影。
“魏小將軍是為何事在京城耽擱不回?”謝渟嶽問道。
“自然是很重要的事,”致遠不置可否,既然魏晚秋的事情還未定論,他也不便信口開河,便又問道,“為何這中山的百姓都聚集於此,前幾日應該有一少年人拿著朝廷文書而來,上任這幽州侯才是。”
“致遠莊主所指可是這份文書?”說著便從懷中將姬慕白當日帶來的文書拿出來給致遠過目。
致遠也不接來細看,便急急問道,“那人何在?”
“這位大人自稱是當朝大皇子殿下,為了中山城中百姓免於屠殺,被匈奴人押去做人質了。”謝渟嶽眉頭緊緊皺起。
“你說什麼?他以皇子的名義去匈奴軍中為質?”致遠的臉色瞬間煞白,他何等玲瓏心智,便是將前因後果想了一想,便將姬慕白的心思猜出大半,“他去了多久了?匈奴人提了什麼要求?”
“前日便去了,匈奴人讓我等撤出中山,並想以大皇子的名頭,讓鎮北軍勿敢妄動,更想進一步向我朝索要整個幽州地界。”謝渟嶽仔細答道,更是將這中山近段時間的戰況和北疆大局簡單與致遠說了,他原本跟著中山郡尉駐守此城多年,對北疆很是瞭解,而且全程參與了這次突變,現在一一道來,讓致遠也不禁動容,魏晚秋不過離開北疆一個月多的時間,他與自己所說的情勢還不是現在這樣,卻沒想到這一個多月時間裡,風雲突變,讓人措手不及。“我已經派人前往京城和鎮北軍將此事告知,但是鎮北軍目前只有魏夫人坐鎮嘉峪關,而魏二小將軍才剛帶領部眾擺脫包圍,還要五日時間才能馳援中山,京城距離此處又是千里迢迢,我只怕,皇子殿下拖延不了多少時間,到時候,這中山,這幽州怕是真的在劫難逃。”
“這座中山不能丟,既然幷州有舞奕坐鎮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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