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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訊趕去天山,所以我們得先守住。」
「神醫一個人會不會很辛苦?」他只知道夜澤澈醫術超群,不知他武功如何。要面對如狼似虎的江湖人,他一個人吃得消麼?
「如果連百號人都對付不了,便不配作夜澤家族的人了。」祁琛扯扯嘴角,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祁珏見了,又想到夜澤澈愁眉苦臉的樣子,不禁悶笑。
一直蒼白憂鬱的少年,終於發自內心地展顏微笑,祁琛柔和了眼靜靜地望著。
還在赤月堡的時候,初見他,隔著欄柵,他對著一朵花,淡淡一笑。彷彿無憂無慮,自然而率真,四周的人見了那笑,只感舒心。卻不知,他笑容之下,擁有一顆怎樣千瘡百孔的心。
他看到了這個被關在鐵柵門裡的少年。去赤月堡本就帶毀滅它的目的,意外地發現了這抹淡薄得快要迷失的靈魂,牽動了心絃,勾出深埋內心的過往。於是產生了共鳴,固執地引他走出圍牆,離開陰影。
偶爾會想,或許不該帶他離開那個地方。每每回想他在冰棺裡的模樣,心就刺痛。
慘白、冰冷,赤裸裸地躺在冰棺裡,幾乎死去。如果晚來一步,他就消失了。從來都是自負的,千算萬算,算錯了凌不羈對他的心思。凌不羈看似一直在傷害他,打擊他,其實對他更有一份莫名的情感。
否則……毫無武功的凌憶珏在冰棺裡待上一個時辰便該凍死了,然而他沒有,有人用真氣護住了他的心脈,這才保住了他性命。那個給他輸送真氣的人是凌不羈吧!凌不羈……現下身在何處?不得而知。他像空氣般消失了。那冰窖應該還有一個冰棺,不知那裡曾經躺著什麼人,凌不羈似乎帶著那屍體一起失蹤了。
祁珏原還在悶笑,一抬頭,但見身邊的人皺著眉頭,似乎在沉思著什麼,不禁斂了笑容,扯扯他的衣襬。
祁琛微怔,回過神。「肚子餓了?」祁珏臉一紅,「沒,沒啊。」話剛落,肚子偏咕嚕嚕的響了。
祁琛伸手一撈,把祁珏抱了起來。「哇……」祁珏嚇了一跳。「放……放我下來吧!」
祁琛卻不理他,抱著他來到放行李的大樹下,地上早鋪有軟毯,把他放在毯子上,
道:「你坐這等一會,我去獵只兔子來。」
「哦……哦。」
「一個人會怕嗎?」
祁珏搖搖頭。
「這個給你。」祁琛從靴子裡抽出一把匕首,遞給祁珏,「拿著它,防身。」
祁珏慎重地接過匕首,點點頭。「我會照顧好自己。」
祁琛拍拍他的肩,低語:「我很快就回來。」
「你也要小心。」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祁珏喊道。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樹林裡,祁珏才收回視線,安靜地靠在樹幹上,手裡握著匕首。
風吹得樹葉颯颯,偶有蟲叫聲,綁在旁邊的馬兒不時地嘟嚕,整個樹林清靜而愜意。
慢慢地,他放寬了心,有些困,便靠著樹幹,打起盹來。距離約十米的高樹上跳下一道黑影,無聲無息地接近。打盹中的祁珏毫無警戒,昏昏沉沉。來人緩緩地接近,近半尺方停下,銳利的眼眸上下打量靠坐樹幹的祁珏。
臉色紅潤了,身子不再單薄,安詳的睡臉,恬靜,嘴角微微上揚,正作著什麼美好的夢吧?
這是之前那個蒼白無力又懦弱易碎的少年嗎?
慢慢地彎下腰,猶豫地伸手,正想觸控,不料少年猛地一震,睜開一雙惺忪的眼,由迷茫倏地轉為駭然,整個人往一旁縮去,雙手摸索著尋找不知何時鬆掉的匕首。「你……你是誰?」祁珏從睡夢中醒來,但見一個一團模糊的黑影接近自己,嚇了一大跳。
那人不著痕跡地收回手,灼熱而放肆地盯著他。祁珏定了定神,狐疑地望向來人。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一身黑衣,無形中有一股霸氣,高挺的身材,英俊的臉龐,狹長的眼睛透著利劍般犀利的光,叫人不敢直視。這個男人是誰?為何這樣看著他?如此銳直的眼神,令人渾身不舒服。
「你是誰?」祁珏再問。
「……」黑衣男子沉默了片刻,忽地嘴角一揚,笑:「我只是個路過的。」「路過?」儘管在笑,可為何眼裡沒有笑意?祁珏握緊了匕首,心裡期盼那人快些回來。
看祁珏一直防備,黑衣男子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呃?」祁珏一頭霧水,怔怔地望著男人離開。
男人可能也是江湖人,身法極快,瞬間便消失在林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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