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3/4 頁)
音動作極溫柔,眼底的神色卻複雜冰冷,摸不準在想些什麼。
就那樣,擁著慕離,拉上被衾,認命似的闔上雙目。
慕離大腦一片空白,臉頰貼著身邊男子的胸膛,痴痴凝神抬頭,看那近在咫尺,幾回魂夢裡顛倒的他。
這郎情妾意春透羅帳的甜蜜妄想啊。
一個聲音突然闖入腦海,如雷霆轟鳴,幻想頃刻灰飛煙滅——“你願意為了他放棄你所得的一切和即將擁有的一切,忍受他的誤會,哪怕日後千夫所指,付出的代價比你設想的超過很多,哪怕他終身唾棄你、恨你?”
“如果這樣真能保護他,讓他得到幸福,我願意。”
“若你下了決心,他以後再也不會愛你,你終其餘生也只能孤身一人——”
“我願意!”
慕離身軀一震,睫毛不安跳動,心底不斷嘶喊“我願意”、“我願意”、???幾乎就要喊出來,淚水卻在不斷打著轉。
這一夜,註定許多人無眠。
來儀堂共枕而眠的兩人,各是心事重重,看是闔目沉睡,實則一夜未眠。
夏子翎獨身坐在紫宸殿,冷眼看著御醫的上奏,那是一份對於他每天服用藥物的分析,裡面加了極微量難以察覺的毒,長久服下去跟風寒不治轉肺癆沒什麼差別,若非發現得早,他定會死得毫無痕跡。
這種毒,他只在一個地方看到過——夏景宥喜好收錄異域奇書,有那麼一本已從民間絕跡的書中記載了上千種怎樣下毒毫無痕跡殺人的方法。用這毒的自然不可能是夏景宥,這個無慾無求連皇位都讓給他的溫和親王。
而夏景宥帶的三個弟子中,只有一個人得他毒術上的真傳。
那個人恰好在毓明宮,恰好還在前段時間莫名其妙瘋了。
為了試驗慕離是否真的瘋了,他將摻了毒素的玉如意交給夏殞歌,並讓他隨身帶著,第二天,夏殞歌沒帶那個玉佩,說是弄丟了。
夏子翎一瞬間想起很多事,想起夏子均的死,想起夏殞歌從小到大高不可攀住在毓明宮,臉上永遠是淡淡微笑沒有更多的表情,夏子均死的時候他也沒眨一下眼。
對這從小就沒見過的三弟,他無論怎樣也不能像疼愛任何一個兄弟那樣,對他有半分溫情。努力做了有什麼用,夏殞歌永遠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叫人猜不出心裡想些什麼。
對,有什麼用?夏子翎笑容越來越冷越來越盛,幾乎要忍不住失聲狂笑。
“嘎吱”一聲門響,夏子翎忙變回臉,坐直身子。
走進來的黑衣人照例俯身稟告:“陛下,慕離這幾天沒什麼動作,就是今天很反常——”
夏子翎點頭:“那殞兒呢?”
黑衣人:“也很反常。”
“嗯?”
黑衣人支支吾吾,臉色緩緩變得曖昧:“殿下和慕離在、、、在床上、、、”
“哦”,夏子翎揮手示意他不必說下去,驀地想起一件事,“荷月近來怎麼沒訊息?”
黑衣人沉聲:“她死了,昨天毓明宮進了殺手,那時荷月隨侍清河王殿下和慕離在弄玉閣,眼看殺手來勢洶洶,慕離就一把抓起荷月扔到殺手面前,陛下,慕離他、、、”
“朕知道他是有意,荷月這些天一直沒能傳出訊息,本以為是殞兒察覺了什麼,沒想到是慕離”,夏子翎拳頭慢慢握緊,“一條鷹犬也敢這樣囂張,當天在泰山朕就該斬草除根。”
中殿的門簾忽拉開,露出一張臉,是冷硬的古銅色,眉間有一條疤痕,眼睛如幽冥裡引路的燈,明亮銳利,那張臉的主人瞥到前殿,周身鐵甲一沉,刷的跪下:“赤鷹參見陛下!”
夏子翎無聲點頭,示意他起來:“準備得怎樣?”
赤鷹低聲道:“探路先鋒已順利找到伏擊地點,涼國王宮和儀仗隊的人員都安置妥當,就等殞殿下踏進涼國。”
夏子翎一字一頓,冷聲道:“涼國,朕要他進得去,出不來!”
每個字都像冷而鋒利的刀,在地面砸出一個窟窿。
夏殞歌走的時候興致勃勃,回來的時候氣急敗壞。
慕離將四下紗幔合攏,將銀盆裡藥材一樣樣加到浴池中,水呈現出淺淡粉紫,一層花瓣在水面旖旎浮蕩,縷縷熱氣從花瓣間漏出,蒸騰滿室。
夏殞歌走進浴室,濃濃暖香罩住腦袋,有些頭昏腦脹,室內炭火生的無比溫暖,褪去最外層裘衣還是覺得熱。
一層薄汗緩緩沁出,夏殞歌一把拉開紗幕,銀紅粹白紗幕間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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