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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急掠,晏青衫想起了掌間的傷口,於是將手緊緊按在了懷裡,防止血跡敗露了來 人行蹤。
二
在急風裡穿行了約莫有一個時辰,晏青衫最終發現他們不過是在兜圈子,天初初亮起時那 人拍開了家客棧的大門,客棧金字招牌高掛,離蕭騁住處不過就是半條街的距離。
房間開好後那人扯了布條,將晏青衫掌間傷口細細包紮妥當。
“為什麼要救他?”他側頭,望進晏青衫眼底深處去。
“他不能死。”晏青衫冷冷回應:“他死了,即位的就是豫親王,這人狠辣深沉,即位後 對你很是不利。”
“是。”那人點頭:“所以你也知道我根本不會殺他,那麼你那一握,到底是為了什麼? ”
晏青衫一凜,許久後才發聲回答。
“做戲而已。”他捉住個理由:“既然是唱了開場,那就乾脆演的逼真些。”
那人不發話了,挑眉看他掌上紗布,眼間笑意明滅不定。
晏青衫不明的有些懊燥,垂頭攤開了手掌道:“圖拿來,剩下不多了。”
那人尋來筆墨,晏青衫執筆,傷口處血跡漸漸漫過了紗布。
“痛嗎?”那人貼身撫住了他手,在他耳際吞吐著熱氣。
“痛。”晏青衫僵直了身子:“不過習慣了。”
那人沉默,不過呼吸卻益發滾燙起來,唇觸碰著他頸,手指穿越衣衫,直接刺入了他。
手間狼毫落地,晏青衫身子前傾,被強按上了桌面。
“在你心間我也是如此嗎?”他長吸了口氣道:“不過是活該被享用的工具。”
“那麼你就不覺得受用嗎?”那人反問,胯下堅挺蠢蠢欲動。
“不!”晏青衫答,口唇間很快被那人手指填滿。
“如果痛你便咬。”那人一個挺身,利劍貫穿他皮肉:“我會盡量溫柔。”
言畢就開始抽送,如急浪來回撞擊礁石,哪有半分溫柔。
晏青衫鬆了口,沒在那指間留下牙印。
有種蒼涼至極的感覺,可悲到只想笑,他忽然想起了那首藏頭詩。
――王梁舊夢短,玉階去路寒,別君三千里,夜冷照青衫。
不自覺裡他將這二十字一一念了,唇角上揚,可悲到只想笑。
珏別夜,若那夜訣別,兩人間便永不會有這些不堪了吧?
“珏別夜。”
身後那人不自覺裡也應和了這三個字。
心如被利斧劈中,所有動作即刻中止,他倉惶後退,一路退到牆角。
“對不起。”他道,呼吸急促,發現原來有些感情他也擔當不起:“我是瘋了,我不該如 此。”
晏青衫不語,只是緩緩直起身,整理好衣衫拾起了筆。
原先腦中分明的線條突然隱去了,筆尖開始猶豫,很久很久才勾畫完最後一筆。
“畫好了。”他將手卷收攏擱在桌前:“現在你要我留下還是離開?”
身後那人繼續沉默,眼盯住腳尖。
晏青衫轉身,看了他片刻,直到眼眸間冰雪消融。
“那麼我回去。”他道:“你呢?你有什麼法子脫身?”
“我?”那人揚眉,撣了撣衣衫,回覆一貫瀟灑鎮定。
“我自會在這裡賞山玩水,最後從城門正中揚長而去。”他笑道:“難道你以為我這種天 縱英才會學喪家之犬,從狗洞倉惶逃竄嗎?”
這一笑便似足了晏青衫記憶裡的玩伴,乾乾淨淨的那個從前。
不復當年,不復當年的又何止一個晏青衫。
在這局棋裡,其實誰人不在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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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住所後一行人很快收拾行裝返京,照蕭騁的話說,這裡是燕國舊都,宿仇太多,總之是 不便久留。
路上晏青衫元氣倒是逐漸恢復,能下地走動,偶爾心情大好,還能和錦瑟說些笑話解悶。
不覺中已到了洪都,宮牆內梔子飄香,到處可見那叢叢白花。
車馬落在幹靖宮前,那裡早有人守候,是齊楣的貼身宮女婉平。
“聖上。”她在宮門前叩首:“請無論如何去東宮一趟,小王爺出生已三月有餘,卻還不 曾見過聖上一面,娘娘難免心寒。”
蕭騁應了聲好,安頓好晏青衫後方才離去,但步履卻不免渴切急促。
不管和為孃的感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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