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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現下就只有靠你了。”
他說這話時夜風恰巧轉向,清凌凌一陣寒意透窗而來,吹的晏青衫鬢髮飛揚。
黑髮下是雙琉璃色眼眸,並不璀璨奪目,卻能一眼照徹你魂靈。
“什麼都變了,你這雙眼卻沒變,還和當年一樣。”
來人伸手,指尖映著淡淡月色,想撫住晏青衫額角。
“變了,它也變了,再沒什麼能和當年一樣。”晏青衫側頭,躲過那溫熱五指,拿起筆畫 了根直線。
“是嗎?”來人收手,來回在硯臺間磨墨。
墨色越來越深,狼毫吸足了汁液,筆下漸漸也開始順滑,工事圖很快成形。
“我還要些時日才能掌控那邊兵力,不過不會超過一年。”
“好。”
“你所受的苦楚,將來我會加倍償還。”
“好。”
“有些事不得不如此,你別怨恨我。”
“好。”
……
“錦兒你找個機會許配給梁思,她照看梁思三日,梁思已經對她動了心。”
“好。”
兩人在月下對話,本來是一派祥和,晏青衫一路說了十數個好字,到最後一個脫口而出時 筆尖卻突然輕顫,在紙間汙了小小一塊墨漬。
“這一切和她無關。”他拿手支住額頭:“我早說過,這一切和她無關。”
“你保不得她一生一世。”來人俯首,與他四目相對:“我也疼愛她,可是有些責任,她 早晚要擔當。”
晏青衫緩緩起身,肩比肩並不矮對方半分。
“不,這一切和她無關。”他重複,肩頭單削卻從容無懼:“記住我這並不是在求你。”
來人有些錯愕,為了晏青衫平生第一次對他說的這個‘不’字。
“好。”最終他挑眉笑了,將筆拾起擱在晏青衫掌心:“你說不便不,我差點忘了,現下 是我在求你,晏大公子。”
言語間滿含譏誚,晏青衫握住了筆,卻如何也落不下去,只覺通體冰涼,連信仰堅持也都 在和身體一起顫抖。
“對不起。”他低了頭伏在案角,不知道第多少次在對方跟前讓步。
容讓,不管勝負對錯,退後一步的總歸是他。
這點來人也記起了,也有些神傷,所以兩人都不曾留意有條人影推開門扉,靜悄悄站在了 他們身後。
來的是錦瑟,入夜後她做了個惡夢,所以悄悄來看晏青衫是否安好。
她是那種根本不知道冷靜兩字咋寫的人,見到晏青衫身後立著條人影,第一個反應便是拔 高嗓子尖叫。
“你是誰?要幹什麼!來人呀!”
這一通尖叫頓時將整個院落的燈都喚亮了,門外腳步紛呈,侍衛們蜂擁而至。
“你再怎麼逼問我也沒用,我斷不會告訴你聖上住處!”
案前晏青衫起身,朗朗朝窗外發話,單手一拂,將那羊皮卷掃至來人手邊。
來人會意將卷納了入袖,腰間長劍出鞘,雪亮的一枚寒刃,斜斜擱在晏青衫頸項。
“退後。”他厲聲發話,起步朝門外邁去。
侍衛們投鼠忌器,誰也不敢攔阻他,只得依言步步後退。
快到門口時蕭騁現了身,衣帶散亂雙目赤紅,手中並無兵刃。
“你不過是要殺我。”他步步走近前來:“那麼你這枚劍該對準的是我,而不是他。”
“是嗎?”
來人冷笑,改左手持劍對準蕭騁,右手則作勾仍是捏住了晏青衫頸項。
劍去勢甚緩,他右手則是越捏越緊,似在試探蕭騁心意。
劍尖離胸膛一寸時,蕭騁還不曾移動分毫,月下長刃森寒,劍氣甚至已隔空拂動了他衣衫 。
那一刻晏青衫抬頭,如被鬼魅催引般將手握上了劍刃,掌緊緊收攏,感覺利刃一分分劃過 血肉,漸漸止住了去勢。
血順著劍上血槽滑落,一朵朵蔓延在三人腳邊。只要握劍的人再使半分力,他這隻唯一的 左手便也要廢了。
“我突然改了主義。”來人眯眼冷笑:“既然聖上對此人如此情重,咱們就做個交易。我 帶他離開,你若能放我條生路,我也保證不害他性命。”
言畢就捏住晏青衫頸項出門,拐進院落後衣襟生風,施展輕功帶晏青衫一起越過了院牆。
“誰也不許追!”身後遙遙傳來蕭騁聲響,所有追逐的腳步頓止。
耳後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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