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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兵權繁務,緊接又馬不停蹄赴往 滄州,朝內頓時百相雜陳,有人落寞有人歡喜,更多的則是那些渴盼接下蕭騁權勢一張張發光 的臉孔。
這正是蕭凜日夜所想的結局,他將兵權分割,分別賜予了政見相左數人。
自此後他們將為了奪權互相傾軋,同時也互相牽制。
而他自此後也將鑾椅穩坐,再不需擔心誰來搶奪他江山。
所以他連夜睡得從未有過的香甜,連個夢也不曾做。
只是有時他忍不住懷念晏青衫顏色,流蘇帳內雖則春光無限,但又哪一個及得上他。
那樣卑賤而驕傲的靈魂,那樣汙濁泥潭裡開出的一朵白蓮花,在蕭騁眼裡是隻該呵護,可 在他眼裡卻只該踐踏。
他憑什麼那樣看他,琉璃色眼裡似乎滿是輕蔑,象看條貪歡的野狗。
他是蕭凜,赤國君主,九五之尊,全天下人都該在他腳下三呼萬歲俯首稱臣。
想到這他便慾火滿燒,身下之物堅挺只想恨恨穿刺那孤傲的戲子,以他血來澆滅他眼內那 該死的嘲弄輕蔑。
這想法一日勝似一日濃烈,到月氏國駙馬來訪時其實已然不可遏止。
這位駙馬姓程名御香,入贅月氏皇室後不久老皇帝就身亡,其時皇帝膝下無子,長公主繼 位後他就成了舉國身份最是尊崇的男子,真是鴻運當頭誰都攔擋不得。
老皇帝在世時一向好戰,和赤國爭城奪馳素來不和,是蕭凜如骨鯁在喉的心頭大患。
可公主繼位後似乎連一國之風也頓時柔了,居然派駙馬親自前來議和,說是自此相安再不 犯赤國一寸。
蕭凜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如此好運,當下心情大快留駙馬賞歌作樂,把酒時兩人高談闊論言 談甚歡。
君王座下的舞姬自然個個都是絕色,只可惜程駙馬好似都不中意,到酒盡筵殘時才忽然壓 低聲音問道:“我耳聞洪都裡有個絕頂人物,叫什麼胭脂紅……”
這話如此切合時機的中了蕭凜下懷,他乘著酒意一把摟住對方肩膀道:“胭脂紅不過是他 一隻手,走走走,我這就帶你去見識咱們洪都第一絕色。”
駙馬看似醉了,跨步時東扭西歪,可一雙眼卻分外清明,閃著莫測難料的光。
到勾欄院時那裡燭火通明,原來是靜王帶著眾人正在尋歡。
廳堂里人影穿梭,有女子衣冠不整的正在唱曲《貴妃醉酒》,身後眾人追逐調笑,端的是 滿園春色。
蕭凜見狀清咳了聲,靜王本正啃著那貴妃乳尖不能自已,聞聲後立馬清醒,整肅衣衫將眾 人喝退。
“傳晏青衫來見。”蕭凜落座,直接進入正題。
虹姨垂首來見,不過期艾一句就被賞了好大一記耳光。
“起不來床?”蕭凜冷笑:“那便爬來,放心,咱們自會頂著他扶著他不讓他孤站。”
片刻後人出來了,形銷骨立雙目空洞無光。
蕭凜差他唱曲,他便甩了衣袖開唱,味同嚼蠟半分神韻也無。
那些鮮活靈動戲裡人物彷彿都已死去,隨那日晏青衫的靈魂一起死去。
蕭凜的怒意開始生長,想發作時被身側駙馬一把乘勢按住。
“許是狀態不在。”那駙馬道:“咱們就容他換個曲吧。”
這聲音溫和舒朗,晏青衫聽聞後卻突然化身做了瓷人,許久動彈不得。
接下來的曲唱的便更糟了,何止沒得神髓,連唱詞也是十句九錯,聽了只是種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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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尋歡後那程駙馬又獨自在勾欄院逗留半日,至晚方來宮中請辭。
蕭凜心情甚好,問他可有相中的寶物想帶了回朝。
駙馬垂首笑的曖昧:“相中了的只有一件,只是不知君上是否捨得?”
蕭凜聞言朗笑:“我知道你相中了什麼,可惜的是這個人我不是不捨得,而是已將他許了 旁人,我為一朝之君,總不能食言吧?”
“我不要他人。”那端程御香一字一頓:“我只要他那隻胭脂紅,如若君上成全,我定奏 稟女主將兗州奉還。”
“兗州?”這兩字叫蕭凜雙目頓時放光。
那是三年前苦戰後赤國被月氏奪去的要寨,群山綿延可守可攻。
這實在是個太大的誘惑,大到他連拒絕的話也顯得力不從心。
“胭脂紅固然是媚人。”他道:“只是我若把它砍了贈與駙馬,那便是個死物了,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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