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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城劍派的盟主安然就曾經中過花針,但是他的哥哥自願為他過毒,將寒氣轉移到自身體內,之後安然很快便復原了。”
安然……以及安然的哥哥……好像是那個名叫安常的店小二。
很多年前在他還是那個名叫閔合的刺客時有過交集,那個店小二是前任宮主閔長樂的姘頭,閔凌霄之所以能成功暗算前宮主,主要就是靠著用小二威脅對方。
說起來這件事還曾經被閔凌霄當成笑話來講。堂堂長樂宮主,武功容貌都是冠絕天下,卻栽在一個市儈庸俗的店小二身上。
“既然用這種方法能解寒情花之毒,屬下認為對這種用寒情花配製的毒藥也會管用。”
閔凌霄眼中射出一道精光,“既然如此,還不快點著手開始準備?去抓個人來,今晚本座就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宮主稍安勿躁。”閔瞳用溫緩的語調安撫著閔凌霄的焦躁,“人選屬下已經選好了。”
“哦?是誰?”
“就是屬下。”
閔凌霄以為自己聽錯了,斂起眉頭,“什麼?”
閔瞳卻彷彿事不關己一般,依舊用平緩的語調敘述著,“屬下想過了。要想進行過毒,接受者必須用內力引導,還要配合著針灸才能根除。現在以我們的情況,是不可能請得到能為宮主施針的大夫的。所以就算過完了毒,宮主身上也會留有餘毒,外面千軍萬馬,硬拼肯定不是辦法。宮主要儘快出去想辦法把餘毒清了。所以就需要引開追兵的人能撐得時間長久一些,讓宮主有足夠的時間離開。綜合這些考慮,屬下是最合適的人選。”
閔凌霄看著眼前沉靜似深潭,柔和似初陽的人,面上滑過很多種情緒,最後停駐在眼睛深處的,是懷疑,“你可知道這麼做的後果?”
“屬下自然知道。但屬下的命是宮主救的,這次就當還命報恩了。只要宮主以後別忘了有我這麼個傻護衛就行。”閔瞳說著,嘴角微微翹起,笑得簡單而純澈。只是那雙微微彎起的晶瑩雙瞳中,有些酸澀和不捨的流光。
閔凌霄心中的懷疑卻更甚了。
怎麼可能有人願意為了另一個人去死呢?尤其是為了他去死。
他自問自己身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讓一個人為他付出這麼多,除非那個人對他有所圖。就像以前在他身邊那些男寵,還有所有宣誓效忠他的人。他們想在他這裡祈求到仁慈和財富,他給他們,他們就會對他百依百順。
他微微眯起雙眼,審視著面前的人,企圖從那張屬於小倌的俗豔麵皮中找出謊言的痕跡。
可惜,什麼也找不到。
但他還是不放心。那個人用“愛情”這種東西來當做藉口,可是他從來就不相信生死相許不離不棄。更不相信這種”催人淚下“的無聊東西會發生在自己身上。這個人一定有企圖,搞不好失憶也是假裝的。
可是如果有企圖,他現在在等什麼呢?自己內力全失,要想殺自個兒,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似乎是察覺到閔凌霄的疑竇,閔瞳眼眸中一直閃爍的光彩倏然閃動幾下,漸漸暗淡。掛在嘴邊的笑意也一點點消隱,逐步蛻變成了帶著幾分苦澀的自嘲,“宮主如果不放心,屬下會另想辦法。”
閔凌霄眼珠微轉,暗道這人現在是身邊唯一可用之人,應該安撫一下,於是緩和了神色,掛上幾分漂浮在表面上的笑容,“並非本座不放心,只是此事事關你個人安危。你追隨本座,立了不少功勞,本座怎好讓你自投死路。”
閔瞳卻並沒有因為他柔軟的語氣有多少好轉,依舊神色黯然。
閔凌霄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這事緩些時候再說吧。”
“……但憑宮主吩咐。”
閔凌霄點點頭,然後一瘸一拐地向門外走去。腦中還在不停思索剛剛閔瞳說過的話。
如果是十天之內發作,他沒有多少時間了……
已經是入幕時分,伎館之中漸漸熱鬧起來。沒有家室的販夫走卒們忙碌了一天,帶著微薄的銀錢前來尋歡作樂。在這樣下等的伎館裡,小倌們會為了那一點微薄的銅板,不惜出賣尊嚴和肉體,逼真地強顏歡笑,像泥潭裡掙扎的泥鰍一樣活著。
閔凌霄走下樓梯時,感覺到的就是一片汙濁骯髒的嘈雜。男人們幹外一天的體力活,身上還冒著溼臭的汗氣,日夜為了生計勞累奔波的酸楚都化作了下流的言語粗魯的動作,施加到一個個嬌媚作態的小倌身上。不高的二層小樓,頂上有些破損的花燈照著下面攢動的人頭,就像一片蠕動的蟻群。
閔瞳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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