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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泛心裡也感嘆。
真的是不身在其中,就不知道其中的兇險。
溫直初喝了一口酒,道:“不過我想紅木的眼界更大。他是個有遠見又能聽得進別人話的人。這樣的人只會讓死門更上一層樓。”
商泛心中的疑惑基本上都已經明朗,他問:“你接下來是什麼打算?”
溫直初道:“不知道,我估計還要在死門上待一段時間。不過我不可能永遠留在這裡的,我這些日子所有的心思都撲在死門上。事情解決了我倒不知道接下來該去哪裡了。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有情陪著。”
商泛仰頭喝下一整杯酒,嚐出了苦澀。
又是分別時。
這兩個月的日子突然歷歷在目。商泛突然覺得有點忘記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再一回憶,覺得之前二十五年的時光什麼都沒有留下。
道不同不相為謀,他還有自己的路要走。
就讓所有的遺憾混著酒,一直吞入腹中。
喝到最後,商泛精神有點兒恍惚,他突然知道為什麼大家愛喝酒。因為它給你提供一片朦朧,讓你忘記今夕為何。
他起來的時候又是頭痛。溫直初什麼時候走的他沒有印象了,他也不再去多想什麼。昨夜他們已經進行告別。
日子還是過。商泛放下所有的防備,覺得舒心。
在最後的這幾天感覺到舒心。
他後來給紅木看過幾次,紅木命硬,日漸好轉。
陳琰的確是有心計之人,他之前就刻意削弱死門的醫藥資源,他沒收弟子,就是在旁邊幫忙的小童都只有幾人。他確實掌握了死門的命脈,他死後,死門的醫療受到了重創,幾近癱瘓。
醫藥人才需要從頭培養。
他來的時候坐著轎子,身邊是溫直初,一路忐忑。來的時候心中帶著目的,有焦慮。他離開的時候身邊是羅九,心中複雜苦澀,離目的近了一步。
紅火作為死門的代表來送他們,一路上三人都沒怎麼說話。
一直到山腳。
走得時候溫直初並沒有送他。商泛知道,見面反而徒添不捨。
紅火道:“死門事務繁多,只能送二位到此。望二位一路平安。”
羅九道:“多謝相送。請回。”
紅火抱了抱拳,又看了一眼商泛。商泛朝他點點頭。
他們身邊穿行著許多參加紅天下葬禮的人。
紅天下的時代過去了,紅木的時代正要到來。
商泛最後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仙霞山。山頂上似有云霧繚繞。
羅九淡淡道:“人生總是有這樣多無法控制的離別。因為知道自己的目的,所以這樣的離別並非無法忍受。”
商泛轉頭,和羅九並排走著。
身後不管發生什麼,都與他再無關聯。
商泛道:“你說的線索是什麼?我們這是往哪裡去?”
羅九道:“說來我們要去見的這個人是一位故人。是我和淺溪之前認識的。不知道你聽說過她的名號沒,她就是繡碧娘。”
“繡碧娘?”
“正是。說起來她也算與蘇家有點關聯,算是蘇家的表親。沒想到,光陰荏苒,當初那個大小姐脾氣的小丫頭如今也在江湖上闖出了名聲。”
“就是那個繡工巧奪天工的繡娘?倒是有所耳聞。可是淺溪怎麼會在她那裡?”
“準確一點的說,溪是被擄去的。以前她對溪有意,可是溪不喜歡她,她也是痴情,竟然後來一直沒有嫁人。至於擄溪的原因,尚不可知。”
兩人一直趕路,沿途鮮有休息。
一路上商泛漸漸平靜下來,可能人的心情和地理也有點關係,離得越遠心情就會越平靜。
可以商泛還是感覺到了羅九的不平靜。這種不平靜幾乎微乎其微,但是商泛還是感覺到了。羅九越來越沉默,之前他們還會有交談,到後來交談幾乎沒有。
直到在目的地站定。
一座很樸素的……勉強可以稱之為府邸的吧,一點兒看不出來有什麼特別,但這主人是有些名氣的。聽說這位繡碧孃的繡品是可遇不可求的,繡工不說,人們談論的是她的創意。比如她繡一件衣服,衣服可能只是普通的,但是她能把那些繡花和衣服特色結合起來,每處的繡花相輔相成,精美絕倫。她的手好像天生就是生下來刺繡的,她的繡品甚至在宮廷裡面有著一席之地。
商泛沒看過她的繡品,但他在很多不同的地方都有聽過繡碧孃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