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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經亮了,碧空如洗。
殷子若睡得迷迷糊糊的,還未清醒過來,便被趙昉拎起來。雖然一夜未眠,但白景瑄精神倒足,與墨然共乘了踏雪在前面引路。躍馬出了城,一行數人直奔何大的木屋而去。
木屋口,癸影從藏身之處出來,他身材不高,長著一張娃娃臉,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模樣,白白嫩嫩很可愛的一個少年。
趙昉下馬,將殷子若接下來,回身問道:「癸,只有你一人在此嗎?」
癸影搖搖頭說:「丙和辛原來也在,不過我們覺得有些不尋常,所以丙和辛進去了,我在外面守著。」
正說著,木屋裡躍出兩人來,見到趙昉俱是一驚。
「怎麼樣?」趙昉問。
「主人,那裡面竟然有個地道,不過地道太長,我們身上也沒帶什麼照明之物,走了一段之後就先折回來了。」
幾人互視一眼,趙昉的臉色變得很差。殷子若過來的路上還很迷糊,到了此刻方才完全清醒過來。他見趙昉的臉色有些嚇人,便悄悄蹭到一邊的白景瑄身旁,詳問事情的經過。白景瑄簡單說了兩句,殷子若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趙昉吩咐幾個影衛在周圍守著,自己要進地道看。殷子若想了想,拉住他的袖子說:「我也要去看。」
「你去做什麼?在外面等著吧。」趙昉不同意。
殷子若有些怒了:「我去了沒用,你幹什麼一早把我拎過來?既然拎我過來,自然是要一起行動的。」
拎來拎去的,聽起來就像拎一隻小狗。白景瑄憋了笑,將頭扭開,免得被殷子若發現。
「地道又黑又長,說不定有些什麼蛇蠍毒蟲之類的,你在外面等著,我們探查過之後自然會跟你說。」趙昉一點讓步的意思都沒有,氣得殷子若直咬牙。
「何大是安平府衙命案的第一嫌疑物件,探查嫌疑犯人的家自然少不了本府,你憑什麼不讓我去!」殷子若回手拉住墨然道,「小黑,他們歸他們,我們歸我們,你帶本府先下去檢視,用不著理會他。」
墨然看了看白景瑄,白景瑄點了點頭:「我們昨天也沒有見到毒蟲什麼的,而且裡面乾燥清潔,不像會有毒蟲的樣子。」
趙昉見殷子若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心裡不覺有些氣悶。但也沒說什麼,只是讓身邊的人多備了些火把照明之物,分了幾枝給墨然。
「一起去吧。」
地道還是原來走的那條,但是這次下去的人多,照明的也不再只是一根發潮的木枝,而是好幾根淋過上好石碏的火把,將地道照得透亮。
因為走過一次,墨然和白景瑄心裡已經有底,也不急著向前,更加用心地觀察他們經過的每個地方。
這個地道看起來是個大工程,夯實過的牆壁和道頂還留著一些鋤痕斧跡。牆上看不出什麼土色,被燻烤得覆著一層菸灰,只是因為時間較久,這層菸灰已牢牢地覆在地道的頂端,在火把的映照下閃動黑色的光澤。
「哎……」殷子若不知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差點摔倒。身側的趙昉手疾眼快,一把將他扶住。眾人向殷子若的腳下看去,見地上被他踢起一塊黑乎乎的東西。
趙昉俯身將那東西從地上拔了出來,大家一起圍過來探頭看。
四四方方,顏色黝黑,看不出材質來。趙昉將上面的浮塵抹盡,見這個巴掌大的方東西上浮出一個面目猙獰的兇獸浮雕。目似銅鈴佔了近一半的頭臉,一張闊口,外翻著四隻獠牙。獸面一圈刻著形狀怪異的文字,形如蝌蚪,一圈一圈頭尾相連著,看不出來是什麼。
趙昉將這牌子在手中掂了掂,有些份量,看起來非金非銅,但手指敲上去卻有金屬般清脆的聲音。
「這是南海產的龍鱗木,千年才能成材,非常難得。」白景瑄將趙昉手中的牌子接過來,在手中翻來覆去地詳看,「光只是這塊木頭就價值萬金了,怎麼會落在此處?」
趙昉看著木牌上的圖案皺起了眉頭。
「先生識得此物嗎?」
白景瑄搖了搖頭,將木牌還給趙昉說:「此物面目兇憎,看起來有些像檮杌,不過一般人應該不會以兇獸檮杌為圖案的吧。」
「檮杌……」趙昉摸著下巴想了想說,「也不一定,據我所知,北部冰原之上有異族圖戎氏,似乎他們是以檮杌為圖騰的。」
殷子若看他一眼:「這你也知道啊!」
趙昉點頭,不過眼神中有些猶豫。
「那個圖戎氏聽說六十年已經被滅族了。可是他們是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