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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究竟是什麼人?你為何要找他?”
流蘇站在不遠處看我,雨水滴滴答答,打在油紙傘上。
竹色青翠,雨聲空明。
水光瀲灩風雨聲,山色空濛,多少煙雨樓臺。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笑得落寞。
他說:“暮兒,你釣過魚麼?”
我說:“釣過,怎麼了?”
他說:“小的時候家裡有一個小池子,裡面有兩條魚,一條黑色的,一條金色的。只要把針彎成鉤子的形狀,抓點小蟲子掛在上面,魚兒就會上鉤。”
我笑笑,“流蘇大宮主也有童年啊。”
他的嘴角彎了彎,繼續道:“但是每一次上鉤的,都是黑色的魚兒。”
“每一次,都被魚鉤扎得頭破血流,但傷好了以後,又會被魚餌誘惑,一次又一次地上鉤。”
我皺皺眉,“都吃了那麼多次癟,還記不住疼。真是條笨魚。”
流蘇淡淡地看著我,道:“是很笨。”
我說:“那魚兒,後來怎麼樣了?”
他垂下眼瞼淡淡道:“死了。有一次吃了餌,放回水裡就活不了了。”
我看了看他,不知說什麼。
流蘇輕輕笑了,道:“我一直不知道,為什麼金色的魚兒從來不會上鉤,而黑色的魚兒卻一直被誘惑。”
他看向我,眼中光芒細碎,“大概那魚餌對它來說,是不可放棄的。它的死是註定了的。”
我皺皺眉頭,說:“你這麼想太消極了。”
他淺笑,伸手把我發稍上的雨水揩去。
“不,是註定的。那誘餌是致命的,即便知道,也會義無反顧地奔向它。”
有水滴滑下臉龐,也許是雨水,也許是別的什麼。
我咧開嘴笑笑,說:“這麼傷感做什麼。或許,在得到那誘餌的瞬間,那魚兒會覺得,一切都值得。”
漫天飄雨如飛花,殤清遺夢。
油紙傘掉落地上。
細雨霏霏,如霧如絮,絲絲縷縷,纏綿不斷。
湖面船伕青箬笠,蓑衣翠綠。
迷雨斜風,輕塵恍若煙。
流蘇的嘴唇冰涼顫抖,睫毛上沾了晶瑩的水珠,在輕輕抖動。
這個吻沒有深入,輕輕的,淺淺的。
比試探還要輕柔,比品味還要仔細。
細雨流進我的衣襟,我覺得冷。
已知結局,還要義無反顧的人,應該是我。
他要找的俞森,是我。
作者有話要說:
親愛的大大們,這篇文好像越來越趨向於煽情。。。本來想寫成輕鬆向的說哈哈哈
求各位大大對此文提些意見建議喲~
(潛臺詞:求評論!求評論!嗷嗷嗷~~)
第61章 別水之側(二)
冒雨回到客店,我的頭有些暈。
流蘇碰了碰我的額頭,皺眉道:“發熱了。”
我清了清嗓子,說:“都怪你,有傘不打,非要裝深沉。”
流蘇笑笑,說:“嗯,都怪我。”
我撇撇嘴,說:“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直白地承認錯誤?真沒趣。”
他替我把溼衣服換下來,我打死不讓他給我脫褻衣,裹進被子裡自己脫了個乾淨。
他說:“我叫人去找個郎中。”
我說:“大美人,有錢沒處花麼?我就是郎中。”
他輕笑道:“你是庸醫,我不放心。”
我憤懣地挑眉看他,“你說誰是庸醫呢?庸醫三番五次救了你的命你不知道啊?”
他笑了,眼睛輕輕地彎起來。
我說:“拿筆拿紙,記一下藥方子。”
流蘇拿筆寫字的樣子斯文極了,就像一個文質彬彬的公子哥兒。
我笑道:“你不應該學什麼武功,你要是去舞文弄墨,不用開口,拎把扇子往那兒一站,就能迷倒一大片。”
他朝我笑一笑,照我說的記了幾種藥方,讓妄朱拿去抓藥了。
燭火明亮,光影在他臉上搖曳。
他看了我一會,說:“暮兒,你要睡了麼?”
我昏昏沉沉地應了一聲。
燭火熄滅了,清涼的月光流瀉進來。
雨聲陣陣,催人慾睡。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被子被掀開,有一具身體躺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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