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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道:“今天不是月圓之夜,為什麼……”
跟在一旁的鳳衾說:“恐怕今日過後,宮主的閉月之功,就要練到第五層了。”
絕情誅心的閉月之功。
因為公子九辰的死,流蘇的閉月神功又練得更高強了。
風聲劍聲越來越疾,時常伴有猛烈的轟塌之聲。
妄朱把我帶回屋中,我聽著遠處傳來的聲音,心亂如麻。
疏桐跟我一樣坐不住,皺著眉頭走來走去。
我和疏桐圍著房間繞了十多圈,鳳衾終於覺得眼暈了。
她淡淡地說:“林公子,你坐下來,我就給你講講宮主和風燭的事。”
疏桐皺了皺眉頭,“鳳衾姐姐,要是宮主知道了……”
鳳衾說:“林公子是不同的。”
疏桐說:“他有什麼不同,等宮主厭煩了……”
妄朱說:“疏桐啊,以前在宮主身邊的人,有哪個是說了喜歡宮主之後沒有被宮主打死打殘了扔掉的?林公子說了那句話,所有人都聽見了,你看到宮主的表情沒有,我從來沒有見過宮主那麼溫柔……”
疏桐說:“宮主一直都很……溫柔的。”
妄朱笑道:“那是因為你喜歡宮主。”
疏桐的臉紅了,掏出了鞭子,“妄朱!你找死!”
鳳衾斟了一杯茶,端著茶盞輕輕搖晃,裡面有一根茶葉飄在水面上搖擺。
她說了一個故事,那是一段年少輕狂的故事,但就是因為太輕狂,讓我沒法跟那個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流蘇聯絡到一起。
有一個孩子,他十歲剛拜入鳳火崖師門的時候,武功已經強到能夠一夜獨挑兩個門派,把所有的人殺得一乾二淨,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的父親殺死了他的母親,他又殺了他的父親。
他是個嗜血如狂的鬼童子。
整個鳳火崖沒有人敢接近他,他的師父只覺得他能給自己帶來樂趣,卻從不真正地關心他。
但卻有一個傻子,主動接近他。
那傻子有一副聰明面孔,一手暗器功夫出神入化,生得玉樹臨風風度翩翩,但肚腸裡卻傻極了。
他主動承擔起了教那孩子武功、詩書的責任,還不辭勞苦地當起了爹,端飯送水做衣服,過節的時候還給那孩子買小玩意。
幾年的溫情,終於暖化了那孩子的心。
鬼童子卸下他冷冰冰的外表,終於會由衷地笑了。
然而他早已不是一個孩子,他不會用一種愛慕兄長的目光看那傻子。
他喜歡他,是把他當作愛人的喜歡。
可惜,一廂情願總是容易,兩情相悅卻是多少次回眸也求不來的緣分。
可惜,他對他的喜歡,只是喜歡一個孩子。
鬼童子本來是沒有心的,因為傻子而有了心,第一次愛別人,便是用盡全力。
傻子喜歡上了別人,還打算要結婚。
才子佳人,本應是一段佳話。
鬼童子瘋了似的闖進新娘子的家中,將那女孩一家人全部殺死,甚至把女孩的心掏了出來,在傻子的面前捏碎了。
傻子意識到自己造了孽,他知道他養了一隻可怕的怪物。
傻子逃離了鳳火崖,想要逃開那孩子。
他逃到天涯海角,他便追到天涯海角。
為了找傻子,那孩子甚至還為此創立了一個門派,名為流月宮。
追逐了三年,流月宮的名號越傳越遠。
傻子終於逃不動了,他被帶回了流月宮,被當成孌童軟禁起來。
傻子越來越恨鬼童子,但他已經無能為力。
他一生也沒有逃出流月宮。
他死前,鬼童子問了他一句話。
“你可曾,哪怕是一次,愛過我?”
傻子的回答,除了鬼童子,沒有人知道。
只是,從那以後,鬼童子就患了一種病。
他只喜歡對他無情的人,而此人一旦對他動了情,他便馬上拋棄。
故事結束,杯中茶已經涼了。
茶葉沉入杯底。
我深吸一口氣,胸膛中的痛楚卻絲毫沒有減少。
我想起流蘇將我按在床上,憤怒地讓我說,我是他的。
我想起他冷笑著說,既然你這麼恨我,那就讓你更恨我一些。
還有他用輕柔的聲音說,別跑了。
越來越多的酸楚從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