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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到哪裡,便是哪裡。」
「你的傷勢如何?胸口還疼麼?」
「總有復原之日。」
蒼低嘆道:「那時你一身是血,胸骨斷了兩根,我替你上藥時,見你疼得直冒冷汗,卻一聲也不吭,每每想起,總是良心難安。」
翠山行想起當日情況,自己因對方擅自觸碰而冷言以對,蒼卻始終面帶微笑,身為玄宗六絃之首,主動為一名陌生人清洗、上藥、包紮,已是難得,現聽他語帶擔 憂,確是真心關懷,臉上微微一紅,翠山行平常戴著手套,是避免與人肌膚相接,傳染情緒,卻未料到在昏迷之時讓人淨了身,此時仔細一想,縱使同為男性,也不由有些赧然。
他肌膚白皙,一旦染上雲霞之色,更顯丰采俊秀,垂首道:「你尋來琴絃,我很感謝。」
「那弦用來可還順手?」
翠山行點頭道:「質材上等,較原先之弦更好。」
蒼微笑道:「不知先生可有意願將另外一根弦也一併更換?」
翠山行怔了怔,「你有兩條?」
「尋弦之時,確是尋得一對,但不知先生是否用得順手,便只帶了其一前去王府。」
他一聽見那弦有兩條,就像發現絕世武功或罕見神兵的武林中人,心動的表情全寫在臉上,更準確來說,就像看到新玩具的孩子,眼睛都亮了起來。
琴絃材質相同,彈奏起來的音色、聲調都較為合拍,何況這新弦的質量確實比舊得更好,翠山行自然沒有理由不換,「那剩下一條,我向你買。」
「我不懂琵琶,要琴絃無用,此弦本為先生所尋,既然先生喜歡,直接贈你也無妨。」
翠山行搖搖頭,「無功不受祿,我沒有理由向你白拿這條弦,需要多少銀子,你盡說便是,若有其他要求,我也會盡力做到。」
蒼微笑道:「那麼,我倒是有一請求,不知先生能否應允。」
「說吧。」
「方才在王府曾提過,我的小師妹臥病在床,她年紀尚輕,鎮日關在房裡,難免無聊氣悶,心中鬱結難舒,傷也好得慢。」
翠山行介面道:「你要我彈琴給她解悶?」
蒼笑道:「正是。」
翠山行沉吟道:「多久時間?」
「待師妹毒傷痊癒即可。」
「她人在何方?」
「天波浩渺。」
翠山行想了想,點點頭,「好,我隨你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柒
兩人一路往西北方走,清晨開始趕路,日落後便尋找客棧投宿,蒼顧慮翠山行的傷勢尚未完全康復,刻意慢了腳步,即使翠山行總說自己沒事,蒼仍是到藥房抓了幾副藥,盯著他按時服下,翠山行本非柔弱之人,在六絃之首半強迫式的調理之下,身體很快就恢復了往日的健康。
某日午後,天空昏沉,雷聲隆隆,片刻間落下大雨,翠山行秀眉一蹙,下意識碰了碰背上布包,說要找個地方避雨。
蒼見他不等回覆,便抱著琵琶急匆匆奔入一家小店簷下,忍不住微微一笑,緩緩踱了過去,笑道:「難得有事能拖住你的腳步。」
換作平日,就算太陽下山了,翠山行總還說可以再走一個時辰,大多是蒼先停下腳步,走進客棧,他才會止步,翠山行聽他這麼說,淡淡掃了他一眼,抬起頭,專注地望著天空。
前些日子匆忙離開王府,身上沒有多少盤纏,開頭幾日便花完了,旁邊跟了一個蒼,又不能隨意停下來去哪戶人家府上彈琴賺錢,就算不提那根讓他心心念念想早日裝上的好弦,答應了蒼要替他臥病在床的師妹彈琴解悶,自然是越早去越好,因此後續吃飯住店的費用全是蒼墊下的,翠山行只能暗暗記住每次餐食的金額,想著待自己賺了錢,再一併還他便是。
蒼雖非鋪張浪費,餐餐炊金饌玉、炮鳳烹龍之人,但對於吃食也算講究,若有滋補身體的湯品,總會特別點一道上桌,翠山行不喜甜,第一回對方點了杏仁豆腐,他沒有動匙,第二回的豆沙涼糕,他依然不動,蒼也不多問,往後桌上卻不再出現甜品,倒是固定會上一道魚,翠山行特愛吃那魚肚子上綿軟的肉,即使刺多,他仍會一根一根細心地挑,挑起來的刺整齊地擺在盤緣,再把魚肉送進嘴裡,他吃飯的動作挺慢,偶爾抬起頭,就會發現那人笑著望著自己瞧。
一開始有些不自在,後來習慣了,也就不覺如何,偶爾還能說上兩句話,翠山行並非健談之人,大多是蒼先開啟話題,他淡淡應上幾句,蒼知他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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