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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砰的一聲悶響,兩人齊齊跌落在地。
翠山行的頭在蒼的胸口撞了一下,還有些暈眩,迷迷糊糊道:「……蒼?」
蒼睜開眼,看那人趴在自己身上,一臉疑惑,伸手擦擦他的額角,「你沒事吧?」
翠山行搖頭道:「你跳起來做什麼?」
蒼坐起身,一併把他扶起來,「那山壁十分陡峭,我見你跌下來,便躍上去接。」
翠山行蹙眉道:「我手痠不再想爬罷了,你不必接,我也能站好。」
蒼剛才一直仰首觀望,忽覺眼前寒光一閃,定睛一瞧,發現那柄匕首落在腳邊,再抬頭,忽見翠山行正往下墜,他以為是對方撐不住才掉下來,想也未想便躍了上去,苦笑道:「原來如此,反倒是我多事了。」
翠山行在他身上摸了摸,「你摔得很重,有沒有受傷?」
蒼笑道:「沒事,你爬那麼高,倒讓人心驚膽戰了一番。」
翠山行瞥他一眼,絲毫看不出那人表情有任何驚嚇的模樣,發現他的發上沾了不少草屑,伸手替他拂去,淡淡道:「藥草摘夠了,等會兒便熬給你喝。」
蒼待他替自己整理完頭髮,也用手替他抹了抹臉,微笑道:「滿臉塵土,都見不著眼睛了。」
那人眸子盛滿清澈的溫柔,幾分笑意、幾分旖旎,還有幾分連本人也未能察覺的憐惜,毫不保留地傾洩而出,翠山行方抬起頭,撞入眼簾的便是那對溫潤紫眸,峽谷的清冷寒寂彷佛都讓那明亮神采驅散了去。
蒼的掌心仍是一如既往地溫暖,熨貼在肌膚上游走,翠山行心頭一顫,再也控制不住情意萌動,慌忙想將那人的手推開,不料蒼卻提前收了動作,淡然笑道:「我們走吧?」
翠山行點點頭,站起身,暗自疑惑,自己剛才分明心跳加速,為何對方一點反應也沒有?
師父曾說,一旦修練至某種境界,便能不為俗事所惑,心如明鏡不染塵,無外物能役,無情緒可拘,無言語可傷,難道他們修道之人,真可以練得心如止水,波瀾不興?
若是如此,蒼談起藺無雙時,又為何會露出那般表情?若非如此,他方才怎會毫無所覺?
正自思索,一個念頭猛地竄入腦中:自己究竟希望蒼有什麼反應?
想起當時情況,翠山行又悄悄紅了臉,咬著唇,劇烈地搖頭,試圖甩開那些奇怪的念頭。
他行走江湖雖久,因不常與人交際來往,對感情之事並不敏銳,但還不至於全然無知,過去也曾有姑娘對他表示好感,翠山行情感本就淡薄,加上自身情緒傳遞的問題,從來沒起過別的心思,甚至一想到要跟人有更深入的關係,只覺得麻煩,即使如此,這些日子以來對那人觀感的轉變,還有當他拉著自己、觸碰自己時,那越來越難以掩飾的心動,仍是讓翠山行不得不去面對現實。
蒼見翠山行發著呆,自然而然地想去拉他,溫言道:「怎麼了?」
翠山行側身一避,低聲道:「我的手套呢?」
蒼頓了頓,將手套遞給他,翠山行道了聲謝,戴上手套,又取出一條布巾,把收來的藥草仔仔細細包起來,放入琵琶袋中。
若真對蒼抱持那種心思,往後就不能再讓他隨便碰觸自己了,否則……
翠山行不知道否則會發生什麼事,因為他從來沒有過類似的念頭,他只知道這樣對蒼不公平。
蒼在一旁看著,微笑道:「採了這麼多,足夠兩人解毒了。」
翠山行點頭道:「我們就近找個村子,向人借爐火來熬藥。」
蒼苦笑道:「看來你心心念念,便是要把那些草藥餵給我。」
翠山行道:「中毒之人還有什麼好說的,趕緊把傷養好才是真。」
蒼微笑道:「待我毒患痊癒,願不願意陪我去一個地方?」
翠山行道:「嗯,你要去哪兒?」
蒼道:「白雲山。」
翠山行不知白雲山是什麼,直到他見到那個以青石堆砌,微微隆起的墓冢。
白雲山環境清幽,茂林修竹,滿眼蒼翠,曲澗泉鳴,嵐靄蒸騰,因人煙罕至,不時聽見清脆鳥啼,翠山行走近一看,只見那石冢亂中有序,幾朵鮮花自縫中探出頭來,碑上字跡清奇俊秀,正是蒼的手筆。
翠山行道:「這是他的……」
蒼淡然道:「當初一直未能尋到無雙,我又不願往後祭弔無所憑依,便自作主張堆了一個衣冠冢。」
翠山行點頭道:「嗯。」
蒼信步走到溪畔,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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