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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慳臾立於地面,未走幾步便摔倒在地,掙扎欲起,卻雙手無力。天司命見了搖頭嘆道。
“雖是你天賦異稟,但你方才化身時日尚短。我雖然努力幫你儘早煉化骨髓,百年成蛟終究是年歲太小,筋骨柔嫩難以發力。何況你已有百年未曾行走,這樣也是正常的。”
天司命嘆息著再次將慳臾抱起,卻沒有再做什麼過激的舉動。
“龍生而得天庇佑——虺五百年化為蛟,蛟千年化為龍。龍五百年為角龍,千年為應龍。此乃常理。鐘鼓兩千年修成應龍,乃是得了燭龍大人的龍息神元。你得天地造化,百年成蛟已是‘非理’。我應天道而生,這種天道自然之力不是我可以更改的。”
慳臾卻不認同,抬起手,那好像白饅頭一樣的手掌帶著些適度的嬰兒肥,攥拳握起,也是一樣的無力。但那樣緩緩而堅定的動作像是在緊握一個誓言,一方天地。
“筋骨柔嫩,那就日日錘鍊。不會行走,那便日日前行。嬰孩也並非生來就能行走。我已有百年未以人身行走,就當重學一次又何妨?
若是因為修為太弱,身體太過短小,那我就日夜苦修。我可百年成蛟,那麼在用百年成龍又如何?若是一百年不行,那就兩百年。我有無數時光,總是能成的!”
“如此……也好。若是他日修成應龍,終究是不會被人所欺。天道雖難以更改,但命數並非定理,若以巨力推之,也可免去那神傷之局……”
天司命聲音低沉的喃喃自語,仰首望天,一雙漆黑的眼睛不知又看到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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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司命又逗留了數日。
白日,天司命每天看著慳臾強忍著筋骨成長的劇痛,摔倒,又站起,一身冷汗沁透了鱗甲幻化的墨綠衣衫……司命背在身後的手掌放開又攥緊,修剪有致的指甲在掌心留下一個個半圓的月牙形血痕。
夜晚,抱著q版三頭身的慳臾包子坐在往日太子長琴撫琴的地方,對著天空碩大明亮的銀月聊著不見之時各自的經歷,或是榣山之外的正在發生的事情。
“自從伏羲建立上元太初曆,並將之鐫在白玉版上,授予人類太初元年起,到如今已有八百餘年了……”
天司命仰望天空,只有這天地似乎萬古不變,卻又滄海桑田。當她每次張開眼,這個世界又會變成她全然陌生的模樣。
慳臾倒是沒有注意到天司命文藝的抽風,他扳著手指,“伏羲建立上元太初曆到現在八百年,在這之前延伸到盤古死去起碼還有數萬年的時光,在這之前有多久?唔,果然這個世界不能用科學來解釋啊……真不科學。”
“呵呵,當然不科學,你我的存在都不是所謂的科學可以解釋的,科學能解釋表面的現象,但是內裡的結構永遠都是迷。”天司命戳著慳臾軟嫩嫩的臉蛋,笑得很盪漾。
“那是科學沒發展到極致。”慳臾翻個白眼打掉她的手,“我相信小說中寫的那些,人類總有一天能夠發展到那個地步的。”
“是麼……”天司命忽然笑起來,有些冷漠。“由最初的天災引起凡間眾多部落各族的征戰,到如今,這一場戰爭已經變成了一個大熔爐,凡人神祗莫不能例外的被捲了進去。連上古之民都是如此,你敢說未來他們不會在興盛之前自我毀滅嗎?我可是見過不少人類自我毀滅的終局哦~”
天司命伸手屈起四指,食指在半空划動,倒映著盈盈月光的潭水便有如活物般升騰而起,在兩人面前化為一道丈許方圓的水鏡。
屈指輕彈,水鏡之上碧光流轉,鏡中便出現外界景象。鏡中畫面瞬息萬變,或是征戰殺戮萬人揮戈,或是龜裂沙地寸草不生白骨累累,或是神仙隕落血染蒼穹九天震動……其中慘烈,令見者無不震撼,心酸。
或許是太子長琴給人的感覺太過於美好,或是他刻意的隱瞞。慳臾只知曉人間戰事吃緊,卻未曾想到已經慘烈至此。
野蠻,殺戮,血腥。
或許,這才是太古洪荒世界的真實面目,弱肉強食,強者為尊。一切日後輝煌,萬事世名揚都將在此時以血與火角逐勝負。
“哥,這裡並不是什麼大同世界。太古時代的諸神征戰的慘烈比起書上的更有過之而無不及。人的想象力有限,書中所寫根本描繪不出那殘酷的萬一。”天司命的聲音透著隱隱的血氣,“一怒之下眨眼滄海桑田,風雨驟變,萬里飄杵那才是神話背後的真實。個人的情感變遷在這樣瘋狂的浪潮中只是一點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