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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為什麼不去中原,因為有一條同樣的河流阻礙著他們。
這四條河只有一個名字,就是長流水。
若是慳臾聽到這個傳說,必定能認出,這就是後是被稱為母親河的黃河。只是太古之時的黃河清澈見底,如同天河落世,將人間部族分割各地。雄渾壯闊,絕非後世可比!
所有安邑族人都認為長流水不可渡,他們在天地的浩大前恐懼,退縮。
以安邑人之勇猛,面對的若只是猛獸惡鳥,種種可見之物,是絕不會如此退縮猶疑的。然而無論向著虛空射多少箭,箭都會落下,無論向著風雪刺出多少槍,槍頭也沾不到血,因為這些都是不會死的存在。
他們認定,將力量用於征服這條不幹涸的河流,只是徒勞無功。
唯獨蚩尤,唯有他不同。
迄今為止,他所想的,永遠只有一件事,就是衝向自己的目標,不管是不是凡人可及,他從不根據路來選擇終點,也不容忍別人來改變。
這樣的信念,過去是,現在,也是。
赤紅暗色的衣甲在黎明的陰影中如同厲鬼盤繞泛著隱隱的兇光。脖間掛著鐵黑色珠串,珠串中央是一枚比翼獸牙,紅銅被仔細地擦得很乾淨,泛著樸拙的光。這樣挺拔的身姿立在寒風中,猶如一座雕像,令人的心中生出一陣畏懼和隱痛。
他的嘴角總是帶著微微的輕蔑的冷笑,卻又感到一點寂寞。
不被理解,不被認同,不被親近,逆洫天道,那是至強者的寂寞。
然而這樣恍若破天利刃的氣勢,在這個白衣男子面前都化為虛無。
印象裡的太子長琴,總是安坐在眾人之間。素白的袍服寬袖反覆地堆疊著,眉目輕灑,畫意盈然,君子風流。
不論何時何地,即使是在戰場之上,他所在之地也仍是一方靜好,刀兵不染。
【首領頂天立地,不會屈居於人,這一場刀兵,終究不能避免。兩軍之戰,只有死,沒有敗。】
那是在開戰之前的一次會議後,他偶然聽到的太子長琴對這一戰的評價。男子面上一片愴然,不憐憫任何一方,他在男子眼中看到了對無情天道下眾生的悲憫。
只那一次,他便記住了這個人。
聽聞太子長琴抱琴而生,皓月風雅,氣度高華。蚩尤覺得,這世上,唯有這人當得起仙人之稱。臨風恣意,清雅出世,當是如此。
然而這個人竟然也會有這樣無措而焦急的摸樣麼?
蚩尤難得的生出一絲好奇,摒棄了近日來的煩躁與殺意。卻也不作聲,只是站在那裡看著太子長琴立於曠野,仰首望向天際那隱隱的一抹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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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長琴看著天際漸白,心中不知為何忽有悸動。然而天邊的魚白忽然隱去,眼前落入一片無星無月的黑暗裡。他生來對天地間一切聲音都極為敏銳,很快便察覺到風中的一絲異響。
他並未作聲,只是斂了全身氣息,凝神而立。
蚩尤也有所感應,同樣隱去氣息,只是看向太子長琴的目光中多帶了幾分欣賞的親近之意。
然而那帶著強烈水火氣息的二人卻停在了十丈開外,對話聲清晰入耳。
“阿獻,這樣做會不會太冒險了?”男聲問道。
“我知道啊,但是你還有別的辦法麼?”女聲似乎是有些無奈的嘆息。“再說,我們總是要送這孩子走的,他不應該牽扯進來。這樣做……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可我們上哪裡去找太子長琴?我們在這裡找,只怕先遇上的不是正主,而是無數刀劍吧?”男聲勸解著。
“這倒也是。再說要是暴露了,恐怕回去肯定會被伏羲扒一層皮!我可是見識過的,天宮地牢裡的那些叛逆仙神……”女子似乎是想到什麼恐怖之事,聲音壓抑顫抖。
“唉,有得必有失。誰叫我們當初選了這條路,天生神屬,無法更改。你想想那些天天被輪的傢伙吧,聽說到現在還有不少人被困在出生地呢!我們已是極幸運的了。”男子聞言勸慰著,“待到這場戰爭完了,我們也不再回洪涯境。以後更不去天界,在人間逍遙,可好?你若是喜歡,便生一個像小傢伙一樣可愛的孩子。你不是最喜歡小孩子了麼?”
“就你胡說!”女子也不再恐慌,語氣裡多是羞惱。隨即像是發現什麼似的低呼。“這裡有人!怎麼辦?”
太子長琴和蚩尤都感到驚訝——二者都是對自身實力極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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