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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不抱期待的等著。”燭的視線也投注到下界。
“誒~真惡劣。”天司命從齒縫中抽出一根骨頭,挑眉看了眼不周山,不周山萬里之內都是一片荒原,除了嶙峋怪石和精怪再無活物。“說起來,再過一個月,你那個不孝子又要開啟不周山結界了吧?”
什麼不孝子?!燭氣惱的瞪了天司命一眼。“鐘鼓他只是性子太急,你莫要這麼說他。”
“好好~”天司命沒什麼誠意的點著頭,“你們父子情深,我不多說就是。”
哼,就算不是你親生的,這麼多次寂滅重生你還是像最初一樣將他納入羽翼,看他成長,成熟,惹出滔天大禍,最後在為他沉寂。這份情誼,早已勝過一切凡俗的親情了啊!
“哼!算了,若是你那個哥哥有心修成應龍,我便照拂他一下就是。”燭,啊,應當說是燭龍不屑的用鼻孔出氣,這丫頭來這兒的理由,用他鬍鬚想都知道,不如直接賣個人情,有這個鬼靈精看著,總不擔心鐘鼓再惹出什麼大禍來。
果然天司命開心的跳起來拍拍衣服,準備走人。
“那就拜託了,燭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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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融春來,這已是慳臾二人來到浮水的第四個年頭了。兩人,主要是太子長琴與師曠引為知己,二人市場討論有關樂律的方方面面,可就苦了慳臾,當初不過是隨興所至要太子長琴教授琴藝,如今被兩個老師押著教學,那大篇大篇的曲譜令慳臾背的苦不堪言,偏偏對這兩人有無法生出半點火氣來。
慳臾也問過,明明師曠是浮水的恩人,也有自己的後代,為什麼還要一個人固守著這個林間小屋?但師曠總是笑而不答。
但是他看向桌案上的焦尾琴時,慳臾在他的眼裡看到一種光芒,慳臾覺得,自己似乎察覺到了對方深藏在心中的某種感情,永遠都無法宣之於口的……
再有一個月就又到了師曠去不周山為鐘鼓奏樂的時候了,然而師曠卻在幾日前一病不起。這病來得匆忙,雖然只是普通的風寒,然而師曠年紀已近天命,這一病,恐怕是再難起來了。
師曠自己也清楚,於是,這小屋裡原本三人交流、安眠的地方變得熱鬧起來。部落族長前來慰問,然而師曠最多的是要求族人和子孫一定要按照他與鐘鼓定下的約定,每年為他彈琴,子孫不一定都要學琴,但一定要有一人學會。
每當師曠交代後事的時候,長琴都會帶著慳臾出門登山看雪。今日也是。
“長琴。”
“嗯?”太子長琴淡淡的回應。
“我記得師曠說過,‘發端於情,自然感心動耳,神龍雖然暴戾,一樣具備七情,只需憑藉本心自然能感動他。’司命也說過類似的話,可是你聽。”慳臾指著山下林間隱約可見的小屋,那裡傳來嫋嫋琴音,雖是悅耳,卻失了灑脫。“師曠的後人雖向他學了琴藝,卻沒得琴心。我想,恐怕鐘鼓以後也不會再讓人進不周山了吧……”
“也許吧。”太子長琴仍是平淡的回應。
“長琴?”慳臾終於覺得有些不對的抬頭看他,“你是不是有事要對我說?”
“……嗯。”太子長琴深吸一口氣,山上的融雪頭攏著淡淡的芬芳。“我,要走了。”
“哦。”
哦?太子長琴低頭,慳臾仍望著那棟小屋,並沒有對自己的話表現出任何訝異。“你不問為什麼?”
“有什麼好問的?”反倒是慳臾不解,“反正你我都不會像師曠這樣死掉,而且,只要我修成了應龍,直上天界也不是難事,到時候找你也方便啊。數千年,對你我的一生而言都會是很短暫的時光吧?”
對,很短暫的,原本會是令整個世界都天翻地覆,滄海桑田的時光,如今也不過是這樣輕描淡寫的的一句話而已。時間,才是他與原來的世界最大的隔閡。慳臾笑著對長琴說出離別。
“到那個時候,再見吧。”
“再見,慳臾。”
有誰說過,再見,是一句誓言。
第20章 絃歌未央
“不夠!還是不夠!”
燃燒著烈火色澤的利爪沾染著斑斑血色,一股洪荒巨獸般的氣息從中散發,暗色的天幕下浮空石臺附近千里內再無任何活著的東西,站在不周山腳下仰望,也只能看到石臺之上利器摩擦的火花,法術的光華,飛濺散落的血花,以及……戰意高昂嘶鳴不止的龍吟。
“呼呼,再來!”
黑色的髮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