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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的顏色。但在這人身上,卻只讓人覺得,在這濃墨重彩的顏色下,是緩緩流動的生命力,是一種明媚陽光,帶著些雨後清新的璀璨。
“手藝如此嫻熟,不知你們這幾年到底去過多少地方。”
語氣大抵是漫不經心的,像是在感慨著什麼。
那人一直斂眉垂目,同樣優雅骨節分明的卻讓人一眼看出是男子的手一下又一下的順著懷中白貂的皮毛,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那每一次的力道都是一樣的,毫釐不差!
轉著木架的手不自在的停頓了,坐在火堆對面的少年少女有些畏懼心虛的低下頭去,不敢看那個外表只比自己大了三四歲的玄衣少年。
轉著木架的手又開始動作,少女梳著與身邊少年同樣隨性而大方的髮型,只在側首綴了兩隻細銀青玉鏈,別有一番雅緻。
“大哥早就知道了,現在卻來興師問罪,倒是讓我們連謊話都說不了呢~”
“要是說謊,我就打折你們的腿,罰你們在青鸞峰上呆三年好不好?”玄衣少年有些孩子氣地輕聲哼著,白貂扯扯他的衣袖,“你也一樣,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還和這兩個臭小鬼一起瞞我。”
語氣裡多是些對信賴之人的不滿,還隱隱有些撒嬌的味道。對面的少年少女摸摸鼻子都是垂下頭去不說話。這個時候出頭當燈泡實在不太好,心中默唸咒語:你們看不見我你們看不見我你們看不見我……
白貂口中輕咳一聲,像是被人揭破了秘密一般有些不太自在。
“尋常江湖人家的孩子六七歲就是要出去見見世面的,待到十一二歲就已經在江湖上摸滾打爬,運氣好的都已經混出了些名聲。天青天菁生來就是江湖人的性子,你再怎麼管束著他們,已經見過外面花花世界的懵懂孩童又怎麼會再甘心困在一隅?”
“那你也不該瞞我!”少年皺皺鼻子,眼中似是有委屈的水光閃動,“我是那麼不能明事理的人麼?我不讓他們出去,難道就是要害了他們?還要你們聯合起來欺瞞我?”
“慳臾。”
白貂終於是無奈的化作人形將少年攬入懷中細心哄著,卻是高興這玄衣少年,也就是慳臾竟是在為自己的隱瞞而不滿——這是他全心信任自己的意思麼?有些事情,他總是疑心太多,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就難免患得患失。
“咳咳咳!!嗯咳咳!!!——”
這廂看那兩人又像是要膩在一處,不消說腰間掛竹葫蘆,一身白綢衣衫的少年自然是天青掩嘴低頭劇烈咳嗽起來。換來慳臾的白眼飛刀一枚和長琴溫和卻暗含警告的眼神……於是天青咳得更大聲了,天菁只有好笑的拍拍他的後背。唉,多管那個閒事做什麼呢?撞槍口了吧?被口水嗆到了吧?當小透明多好,沒人理會~
慳臾才不理會天青咳得幾乎是要把心肝都咳出來,滿面緋紅的樣子,手下在對面二人看不到的地方狠狠地掐著長琴的腰際,只是又捨不得下手,力道不輕不重,反倒是讓長琴有些呼吸不穩。見慳臾又轉頭去與天青說話,長琴只好默默平息。
“你們二人……在外面可曾吃苦?”
終究還是不忍心責備過多,今天的事情對於雲家兄妹來講都是極為傷懷的。天菁雖然自認無事,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天菁那樣慧極的女子只怕早就看穿了這淺薄的騙局,既然如此,又怎麼不會對人產生感情?慳臾張了張嘴還是忍不住關心。
“自然是無事的。”雲天青盯著架子上的烤魚,聞著香氣口水險些都要流下來了,“阿菁的手藝越來越好了,真不知道誰以後會這麼有福氣?”
“以後的事哪有人知道,不過你可是白吃白喝了好多年,以後想來還有好一段日子的。”
雲天菁不以為意的笑笑,她本來也不擅長此道,可是跟慳臾這麼賢惠的人呆久了實在很傷女子自尊的,就學了幾手。再加上真正走進了江湖才知道日子哪裡是小說中那麼好過的?風餐露宿是家常便飯,囊中羞澀是理所當然,沒有野外求生的本事就等著餓死吧~
不過好在雲天青簡直就是天生和野外自然極為親和一般,從青鸞峰上的猴子到森林之中的百獸,幾乎是一見如故,比見了人還親。自然也不必擔心沒了食物,或是安全問題。天菁時常嘲笑天青就是萬獸之王,不然哪會這麼好說話的?
“若說福氣……嫁給大哥的那才叫福氣。我要是嫁給大哥,我就是在家躺著的那個廢人都行呢~”
這次換慳臾大聲咳嗽起來,長琴拍著他的後背,對天菁投去一個無奈的神色,天菁吐吐舌頭也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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