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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或許真是註定的。布金龍想,從多年前自己叫他“阿柴”開始,或許就已經註定了。
第29章
梁笑棠說到做到,連續數日挾持蘇星柏一同做gym。蘇星柏對練大塊兒無甚興趣,只當看客,偶爾擺弄擺弄機器,兼帶揶揄梁笑棠,“你早也做晚也做,點解這邊還是~”講著,張手摸梁笑棠的小腹,扯開個壞笑。
“這是muscle!”梁笑棠一掌打掉賊手,惡狠狠地瞪住蘇星柏,“臭小子真不識貨!”
蘇星柏聳聳肩,擺出“好男不跟肥佬鬥”的寬宏姿態,丟條毛巾給梁笑棠。後者接過,將整個腦袋擦拭個遍,聞聞,全是汗水的酸臭,壞心一動,將毛巾覆蓋蘇星柏的面龐,胡亂一陣蹂躪。少不了的反抗,兩人從健身室鬧到更衣間,一個罵“肥佬”,一個罵“死仔”,梁笑棠抓過花灑澆了蘇星柏一頭一臉,蘇星柏再回敬了梁笑棠一頭一臉。
兩個溼人面面相覷,梁笑棠抬起下巴眯起眼,“你點解望住我下面~?”
“你不望住我怎知我望住你下面~?”蘇星柏也眯起眼。睫毛上掛著水珠,眼神是一貫的挑釁與桀驁。
“我是望,”梁笑棠故作深沉地點頭,“我一直望你能重行一條路。”
講完,也不管蘇星柏是否願意,伸手揉弄他的發,拉他到面前。
蘇星柏在潮溼的水霧中綻開笑容,拽住梁笑棠的後襟推他抵牆,眼神凝駐他的面龐。
梁笑棠以為他要使壞,他卻只是望住他笑。水滴滑過他的蜜糖色面板,在他的短T領口積聚出圓弧形溼潤,眼睛跟嘴角的笑容也變得朦朧:
“再重行,也變不到你這樣白。”
梁笑棠一刻停滯,不知該應他什麼。挪轉視線又很快聚攏,似作出重大決定,“如果我信你可以,你會不會信自己?”
他的臉被梁笑棠捧住,兩張面幾要鼻尖碰鼻尖。
“別說如果,我不信如果。”他搖頭,笑容淡然,“問問你的心,梁笑棠,你信不信我?”
在蘇星柏的眼睛裡,梁笑棠看到自己的過去。在他還是小嘍囉時,曾惹上一筆風流債,對方是堂口大佬的女兒,痴纏他很久,問的最多的是“你愛不愛我”,他那時有karen,卻能輕鬆地答說“愛”。即便那個女仔撞破他跟karen拖手擁吻,嗓音發顫地問他“你愛不愛我”,他還是可以面不改色地應她一聲“愛”。講大話不犯法,他從沒勾引那個女仔,是對方太傻太執著,跟他沒有任何關係。這種想法跟隨他很多年,直到他看見女仔的屍體。太執著的人都容易鑽牛角,她親手給自己準備了一張去往天堂的單程票,假如她能上天堂的話。
過去都已經過去,而今他年輕不再,很多話也再無法輕易講出口。假使時光倒退幾年,他或許可以跟蘇星柏痞笑相對,話“不信你信邊個啊,你同我是好拍檔嘛”,也或許換個人,他就能大話張口就來。但現刻,對著蘇星柏,他就是不行。
“我不知道。”他講,“有時我覺得可以信你,有時又不確定。”
這樣凝重而糾結的表情鮮少出現在梁笑棠臉上,蘇星柏幾要笑出聲,摸向褲袋,癟的,才想起煙早被梁笑棠沒收。懸空的右手被梁笑棠握住,掌心朝上,放進一根波板糖。
蘇星柏撕開包裝,轉動兩下,“怎麼變小了?”
“這種是無糖的,專供老人家,比較健康。”梁笑棠笑。
蘇星柏豎起眉毛,鼓了鼓嘴似有話要講,梁笑棠拍拍他肩膀,“我嘗過,挺好味的,保證不比之前的差。”
午後生意清淡,袁君嵐抹乾淨桌子,正預備小休片刻,就見到兩個男人進到店子,人手一根波板糖,食的很快活的模樣。兩個她都認識,一個叫她“嵐姐”,拉出椅子隨意坐下,另一個只望望她,不講話。
“吃點什麼?”袁君嵐問。
“奶茶,多奶少糖,炒麵不加蔥,謝謝。”梁笑棠笑著回答。
“你呢?”袁君嵐轉向蘇星柏。
“一樣。”梁笑棠代答。稍後,望住袁君嵐的背影跟蘇星柏講,“我要是鞏SIR,絕對放不下這麼正點的女人。”
蘇星柏斜睨他,“放不下就去追啊。”
“追個P啊我又不是鞏SIR。”梁笑棠攬上他肩膀,“btw,我對姐弟戀沒興趣的。”
“那你對什麼有興趣?”蘇星柏繼續斜睨。
“我興趣廣泛……”梁笑棠搖頭晃腦,“養昆蟲咯,種花咯,煮菜咯,唱歌咯,照顧小朋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