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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種可能,便是水氏知道自己躲不過青陽人的追殺,等不到回賜人馬至這靈武縣來,在死前謀劃此局,既能救了這些被囚的姑娘,也能救出獄中那些受冤之人,也不算枉死一場。
——當真是如此麼?
魯大娘見他不發一言,等了少頃,忍不住急急道:“展大人,你是不是跟老身家那混小子以及水姑娘打過照面了?老身在這暗道中尋思著水姑娘要是去試探那混小子,肯定是先在戒臺寺跟他說老身和石家小娘子被捉了起來,可這接下去想,就覺得越來越不對,水姑娘該不是逼著混小子做了什麼事吧?”
展昭沉默地看了魯大娘一會兒,看得魯大娘心裡忒著慌,剛要開口繼續問,便聽得展昭遲疑著來了一句:“魯大娘,魯全陷害陳老爹殺了水姑娘。”
魯大娘的腦子剎時一片空白,完全無法運轉。
這叫人如何腦子不空白?
想想看,魯全性子憨直,不可能陷害人;陳老爹性格老實,不可能殺了人;而水姑娘確實是個有意思的人,然而,一個有意思的人就算再過喜歡做有意思的事情,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命給搭上。
更何況,魯全是魯大娘的孩子,陳老爹是魯大娘的朋友,而水姑娘的死,魯大娘又怎會願意看到?
此刻她似是被天打雷劈的一種精神狀態,完全可以理解。
但事情已經發生,為今之計,一是找到魯全,二是前往作案現場。
此時此刻,再問什麼都於事無補,
最初的震驚與慌亂過後,魯大娘已是漸漸鎮定了下來,重重地嘆了口氣,回過頭看向她身後依舊震驚無比的姑娘們,道:“一日未曾進食,都餓了吧?先吃點東西。”
這算得上是很嚴肅的一個建議,餓著肚子的時候,我們完全可以理解為什麼腦子完全無法運轉。
——但,所謂苦中作樂,強顏歡笑,其實是很多人的本能。
魯大娘轉過身,一掌狠狠地往展昭肩上拍了下去:“展大人,愣著幹啥,還不搬柴火去!”
戌時。
穿過寺廟通往神靈殿堂的長階,進入地藏神殿,神殿右門的長廊中傳來一個婦人憤慨的大嗓門:“任姑娘,陳姑娘,你們說得可是真的?那混賬當真這樣欺壓靈武縣的人?怎麼當上知縣的啊?要是老身就一刀剁了他!”
聽得一個銀鈴嗓音的姑娘道:“魯大娘,這世道哪有幾個清官好官?天下的烏鴉還不一般黑!”
再聽得一個姑娘道:“還是有幾個的罷。”
又聽得一個姑娘道:“好了別說了,總共就那麼幾個在那裡,你前世積了多少德能碰上?”
眼前。
一群十幾歲的姑娘蹲在篝火的旁邊烤肉,中間有個眉目大方的婦人卡擦卡擦著鐵鉗子不曉得在幹什麼,一旁有個持劍而坐的藍衣男子,忽而睜開眼來,朝著自己微微而笑。
白衣男子抱劍倚在神殿的右門處,一揚眉,嘴角稍稍一勾。
那眉目大方的婦人抬眼瞥見白衣男子,卡擦卡擦著鐵鉗子的手停下來,將鐵鉗子往下一放,捋起袖子一擦嘴,咧了咧嘴:“嘿,展大人,你等的朋友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四十三
戌時末。
靈武驛站。
天字一號,連天閣。
藍衣男子端坐在方桌旁,沉吟有頃,抬眸道:“可確是藍蛇玉佩?”
白衣男子斜倚著交椅的軟墊,似是漫不經心地唔了一聲,手裡的茶盞轉了幾轉:“這手持玉佩之人有七分可能是水氏的姨母,如此一來,殺害水氏的也有七分可能是此人。”
藍衣男子點了點頭,然後向木門處瞥了一眼。
這時分,門外倏然傳來渾厚嗓音:“五當家可在裡面?俺是魯全。”
白玉堂沉下聲道:“進來。”
見得魯全推開木門,在方桌前站定,抱拳道:“五當家。”
白玉堂手裡慢悠悠地轉著茶盞,一眼瞟過去,道:“水氏的死,怎麼回事?”
魯全看了一眼展昭,沒有說話。
白玉堂輕笑一聲:“不是外人,說罷。”
魯全緊繃著一張臉,少頃,才開口道:“俺看見陳老爹殺了水姑娘。”
白玉堂一揚眉梢:“就這樣?”
魯全的舌頭當即有些打結:“就、就這樣。”
白玉堂鳳眼隱隱生冷:“何時,何處,如何殺的。”
魯全緊繃著的一張臉顯得更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