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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那陳常進去後,若是聽得什麼響動,就與和陳常一道來的那魯全闖進去將他抓起來。”
魯全?這魯全,莫不成也是受這青陽中人所迫?
白衣人尋思有頃,即道:“有幾人脅迫於你?”
陸文翰已察覺不對,眼裡掠過一絲狠戾,暗自一摸袖口,道:“只有一人。”
聽得白衣人又問:“你如何知道他是青陽人?”
陸文翰道:“在下在他身上瞧見了藍蛇玉佩。”
言畢,趁白衣人沉思不備,便要揚袖拂出袖中的毒粉,不料忽地被人死死拽住袖口,大怒之下用力將來人摔去,便見得一團白煙飛灑而出,其時只見白衣一閃,腳下一旋,地上的衾被卷地而起,迎風襲去,將那團白煙盡數擋了回去。
刀鋒一離脖頸,陸文翰立刻將那屏風從身上扯下,當即舉袖遮擋白煙,卻已來不及,被毒粉一侵,痛得眯了眼睛,不過分秒,那眼裡竟留出血來,與那脖頸間的血跡摻在一處,更加可憎可怖。
而剛才死死拽住陸文翰袖口的人,正是容池。
此刻白衣人攔在何池身前,見那陸文翰連眼睛都睜不開,聽得他慌亂之中竟然還道了一聲:“池兒有何不適?”
原本可以在那白衣人旋起地上衾被之時趁亂逃離此處,待迷霧過後,那陸文翰卻還站在原地,似是沒有移動半分。
白衣人一刀橫去,將刀逼近數寸,那原本的低啞嗓音一瞬間竟是揚起了冷玉一般的清寒:“陸文翰,你之罪行,擢髮難數,伍爺爺決不會放過你!”
陸文翰的眉目卻是慢慢冷靜下去:“閣下並非伍長湖,閣下,究竟是誰?”
白衣人呿了一聲,冷冷一笑:“白爺爺是何人,幹你何事?!”
陸文翰忽然大笑道:“栽在白五爺手裡,本縣認了!”
白玉堂手中刀鋒一轉,眉梢一揚,譏誚橫生:“也罷,白爺爺就一刀給你個痛快!”
話音剛落,陸文翰的眼中狠意頓起,左袖間轉出一把匕首就要狠刺過去,與這白衣人同歸於盡。
耳邊倏地響起一個暗啞嗓音:“陸大哥。”
只這一聲,陸文翰拿著匕首的手僵在半空之中,眉目間瞬時竟是半苦半澀,半喜半痛。
陰戾之氣剎時染上一雙鳳眼,白玉堂劈手擊落他手中的匕首,揚手待要一刀橫斬而去,暗啞嗓音卻倏然再次響起:“且慢。”
容池穩住榻沿,從地上緩緩站了起來,一身亂褶的裡衣隨之披肩滑落,月色自窗戶隱隱投下淡影,少年眉眼清澈,赤著雙足,卻如若月下之影,似是縛在塵世,歸去不得。
陸文翰勉強睜開眼,似是想要看清他,待到看清了他,卻是張了張嘴,不能言語。
這少年的眼底,滿是倔強與不甘。
一字一句,仇深似海,恨之入骨,不共戴天。
“白五爺手上鋼刀,原是容某手中之物,容某,想親自殺了他。”
白玉堂持刀在手,竟見容池抬手往刀刃之上一按,似是未覺鮮血如注留出,抬了眼靜靜地看向自己。
沉默片刻,放開鋼刀,見那少年反手將刀往上一揚,落下時按住刀柄,毫不遲疑地往陸文翰腹中一刀刺去,鮮血自傷口處噴出,染紅了少年散落肩下的衣衫。
他輕輕道:“這一刀,是你欠孟老爹他們的,為了幾份地契,你逼得他們無處可去,背井離鄉。”
他狠狠抽出刀,又狠狠刺了進去:“這一刀,是你欠燕七他們的,為了幾個錢財,你逼得他們走投無路,在靈武獄中的,瘋的瘋,傻的傻,在靈武獄外的,傷的傷,死的死。”
陸文翰睜著一雙被毒瞎了的眼,滿是鮮血的手卻不去捂住腹中的傷口,徑自向前摸去,待到觸到了少年手中的刀鋒,勉強一笑,喉間掙扎著滾出兩個含糊的字來。
——池兒。
似乎覺得少年雙手發顫,再次將刀一把抽出,卻顫著停在了半空,任那血水往下滴淌,模糊了雙眼,模糊了視線,一手還舉著刀,另一手往上緊緊掐住他的脖頸,嗓音竟似有些哽咽:“這一刀……是你欠我的……可笑我看不清你……可笑我看錯了你……”
可笑我竟、我竟……
少年手裡的刀倏然頹然向下一摔,鋼刀擲地,錚然作響,他掐住陸文翰的手在發顫,聲音也在發顫:“這一刀,老子原諒你。”
三番五次羞辱於我。
卻,從未真正對我如何。
可笑!可笑!!真是可笑!!!
少年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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