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第2/4 頁)
神智也約莫有些混沌和模糊。
展昭緊緊按住她的手,道:“七姐,你且冷靜下來。若是離兒願意同我們離開,展某與玉堂,定然將她帶離此處。”
白玉堂忽而蹙眉看她:“為何將帶走離兒之事託付於我們?”
良禾顫著的手緩緩地止了發抖,鬆開了抓住展昭的手,摸索著往桌上的瓷杯抓去,將瓷杯裡的水微抖地湊近唇邊喝了,逐漸緩下了神。
靜了少頃,才稍微穩了聲音道:“四年前,鹿遙城之戰後,青陽兵力盡散,李元昊將其重整為暗殺組織。三年前,蘇子幕被下青陽幻藥,效命於青陽。他初至青陽時,我還被囚於皇宮,並不知道他記憶紊亂,只道原來西夏還有此等幻術能才,便將青谷幻術的一部分授予他,換了他的幻術。如今的青陽幻術,便是青谷幻術與蘇幕遮的相融。而逝兒前往青陽尋他之時,是兩年前,彼時我在汴京已久。青陽容云為救知己,飛鴿傳書將一切告知於我。我返還西夏,與容雲助他們離開青陽,將青陽解藥給了他們。這解藥只制了一瓶,那製藥的青谷師兄便被李元昊殺了。這瓶藥給了他們,就再沒有解藥了。”
這一番話說下來,她手裡握著的瓷杯,漸漸地不再顫動,眸色也漸漸地沉下去,望向窗外那在黑夜裡根本看不清的樹梢,停了片刻,起身拉開壁櫃的底層,抱出一封有紅色綢帶的酒罈
將酒罈放在桌上,砰的一聲,灰塵四起。
她看向他們,一字一句道:“不如,我們一起,再喝一次酒吧?”
開了封,擺好瓷酒杯,端端正正斟了酒,舉起酒杯道:“若不怕有毒,便喝了它!”
展昭一聲不響,取過酒杯,往空中一橫,仰頭一口喝下。
白玉堂不發一言,取了酒杯,一飲而盡。
很好,都是懶得廢話的人。
良禾微微笑了笑,道:“逝兒,便是這麼死的。酒釀成時,想著終究要找人試一試的,不如自己試了算了。那丫頭便順手接了過去,誆了我一誆,將兩個杯子掉了個,就喝了下去。”
她偏了頭瞧他們:“你們可知,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
她嘆了一口氣,道:“她同我說,夫人,你約莫還要再試一試。”
她唇間含笑,眉宇裡卻沒有半分笑意:“那個時候,本夫人當真連笑都不知怎樣笑了。”
語畢,看了窗外一眼,有一搭沒一搭地叩著桌子。
叩了一陣,抬頭道:“這回約莫是不用再試了。你看,不是沒死麼。”
想了想,淡淡道:“這壇酒,就是酒絕。酒絕,就是青陽幻藥的解藥。”
再想了想,續道:“其性烈,有劇毒。”
補充道:“難喝。”
嘴角揚起真正愉悅的弧度:“本夫人,果然天資聰慧,雲丫頭不過提點了一兩句,解藥便真給本夫人釀了出來。”
這就是盛名遠揚的酒絕,這就是多少人一擲千金只求一眼的酒絕。
其性烈,有劇毒,難喝。
白玉堂眼中深淵浮沉,道:“良禾夫人,你可記得沖霄樓的圖紙?”
展昭低聲續問:“為何……”
良禾疑惑地看著他:“本夫人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展爺這個為何,問得倒是……頗為有趣。”
以手支胰,輕輕笑了一下,漫不經心地看向窗外:“罷了,本夫人不耍你們了。身懷奇能異術者,遇上五爺和展爺這樣的人,不比個高低上下,是多麼遺憾的一件事。至於沖霄樓的圖紙,純粹是為了報復那個腦子有病的。本夫人在汴京待了三年,成年裡替他跟襄陽王眉來眼去的,煩都煩死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真到了那叛變的時候,他手裡捏著的拴住本夫人的那條線給斷了。本夫人要是不整死他,本夫人還能自稱青谷良禾?一根繩子吊死算了。”
她這番話,語氣卻很輕,說得極慢,慢得有些吃力,她沒有再看向他們,只顧盯著窗外的樹梢瞧,瞧了一會兒,輕聲道:“……這個時候……開封的花市熱鬧起來了吧?以往……都是開封府公孫先生的花盞奪了冠……不知今年可有後起之秀?”
將視線移回屋內,又顯出些漫不經心的模樣:“然後……該是有人放煙花了,煙花倒很是漂亮……唔,大概是因為太漂亮了,孩子們也會出來賞的……平時那麼鬧,也難得安靜。可是那是火藥……火藥太近了,不好、不好,若是離兒、離兒,定要說她、跟她說,離火藥太近了,不好……離幻術太近了,也不好……都離開罷……離得遠遠的、越遠越好,這些都不好,還要跟她說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