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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外關穴為手少陽之絡,八脈交會穴之一,有解痙止痛之效,也虧得展爺平日裡受傷得繁,才能有此速斷。
聽得展昭輕聲道:“五弟,委屈你了罷,可否暫且忍忍?展某速去清風樓,你在此稍等片刻。”
嘩地一下,槐樹下黑色衣袂一揚便從眼前消失。
白玉堂這一聽是急火攻心、氣血上湧,拳頭一攥,是心脈阻滯、又驚又怒!
清風樓?!
那貓怎能如此!
五爺又是何等樣人,怎會坐以待斃,任那貓看笑話!
中了毒的人,內力頗虛,何況五爺中的還不是一般的毒,然而這一驚一怒之下,意氣與怒氣皆起,一個氣血沸騰,逆行而流,竟自行衝開穴道。
這下可非同小可。
外關穴其實並非定穴,不過是一止痛穴罷了,白玉堂無意之間衝破穴道,不但耗力頗大,只覺得全身劇痛一波接著一波,冷熱交織,原本面上是陣紅陣白,此刻已隱隱泛青。
白玉堂一雙眼早已模糊不清,卻仍強迫自己睜了眼,地上泥土混著汗水胡亂一抓,抓得雙手鮮血淋漓。
——夜。
靜、冷、清、寂。
心頭剎那一驚。
槐樹下,已沒有了白玉堂的身影。
地上只餘血色一片,在月下泛著淒冷的光。
展昭攥緊拳頭,且冷且靜,不可亂心。
白玉堂身受重傷,不可能行得多遠。
從前若自己中了這樣的毒……
若是自己……
水!
水,何處有水?
林間旁一溪水處,白衣一抹果然一現。
這已不能算是白衣,這樣平日裡連銀靴微微沾泥都要皺上個半天眉的人,他的衣裳上滿是髒土塵埃。
他整個人便浸在水中,面色慘白,已然昏迷。
——兩日後。
清風樓。
陽光正好,適合小憩。
接著第一幕的對話。
風姑娘懶洋洋地抬頭望天,望了一會兒,轉頭向著蘇子時:“展爺這回,可把五爺給氣著了。”
蘇掌櫃正在擺弄棋盤,饒有興趣地下了一顆黑子,抬起頭,道:“怎會。”
風姑娘饒有興趣地伸手在盛著黑白棋子的陶罐裡攪了攪,下了一顆白子,道:“怎不會。”
此時。
開封府。
白玉堂一睜眼,便見展昭伏在案上,黑髮如瀑,散於肩上,這樣看去,倒是靜如水墨之畫。
盯了半晌,神思頓清。低頭一看,身上只著裡衣。
這裡衣簡單幹淨,衣衫半舊,應是這貓的衣物,是這貓將自己救了回來,那他……
面色一沉。
清風樓!
好你個臭貓!
展昭這兩日均是淺眠,一聲響動足以讓他迅速睜眼,回過頭見白玉堂瞧著自己,是已經清醒的模樣,眉眼頓時一彎,站起身走過去,道:“五弟……”
卻見白玉堂皺了皺眉:“……展大人,解釋一下。”
展昭也是眉頭一鎖:這臭耗子,自己衣不解帶地照顧了他兩日兩夜,醒來便是這麼個臉色?
轉念一想,便想起兩日前的那個實在堵心的情景。
再一個皺眉,瞟了一眼那人,涼了語氣:“難不成五爺真以為展某去尋了個姑娘來不成?”
白五爺是何人?
早些時候那當真是一折紙扇遍風塵,來去間是紅粉青蛾映楚雲,桃花馬上石榴裙,豈會連這種事都不知?
略略審視早知有驚無險,且不論這貓去清風樓做甚麼,就怕他真曾起了那去尋姑娘的心思。此番聽他一說,心中一鬆,又跌回臥榻上。
展昭只道他又有何處疼痛,眼底一沉,一抬手便去探他的脈門,白玉堂卻反手將展昭的手腕一扣,展昭猝不及防,失了平衡,轉瞬便跌至那人身旁。
剛要惱,卻見白玉堂掀了掀眼,聲線慵懶,卻透出些許疲乏:“貓兒,陪爺躺會兒罷。”
展昭也知他大病初癒,許是累極,便也不忍再說什麼,輕輕掖好方才被那人掀亂的被角,自己也和衣躺下。
兩日間未好好睡過,此刻才覺得很是心安。
睏意即刻襲來,又隱隱覺得,若能睡上一覺,便很是圓滿了。
昏沉間睜不開眼,已是睡了去。
醒來時暮色已沉。
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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