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1/4 頁)
其他趕忙跟上不提。
半路遇上找來的焦忠,因穆仁靠著老十無所知覺理所當然、一到了他馬上卻彆彆扭扭的模樣兒,少不得又翻了一回醋缸子,當然也輕易就被穆仁鎮壓下來,老十也懶得理會焦忠這個憨子,倒是薛蟠呆是呆,卻也看出些端倪,忍不住笑兩聲,讓穆仁越發惱羞成怒地狠掐了焦忠腰間軟肉兩把。
焦忠只是笑著由他掐,好不容易穆仁掐夠了、也心疼了,又薛蟠雖不願,但勸著他回家的正是方才唯一一個還算頂用的奴僕,薛蟠呆是呆,也還知道那麼點子好歹,因此沒很駁了他,也應了要回薛宅去,穆仁見薛蟠沒再糾纏到馮家,也暫時放了心,正鬆口答應焦忠今兒早些兒帶他一道回穆家,卻不等一行人分道揚鑣,就聽得前頭一陣喧譁,薛蟠最是個好熱鬧的,率先掉轉馬頭看了過去,他雖然文不成武不就,但目力不錯,身材也還高大,又騎術尚可,□馬兒也溫順,因此他在馬鐙上站起來一會,竟還能穩穩坐了回去,滿臉興奮地轉頭邀老十:“師傅,前頭有人擊鼓鳴冤,衙門外頭圍了好些人,不如我們也看看去?”
老十這一路被這厚臉皮的一聲聲“師傅”叫得,都懶得糾正他了,對鳴冤什麼的也沒興趣,倒是穆仁最熱心,也不管這寒冬臘月的冷得很,聞言就催著焦忠要去看看,老十本是無可無不可,見穆仁那說是三腳貓都汙衊了三腳貓的騎術,坐在焦忠馬上都要靠焦忠扶著他才能坐穩的模樣,還要學著薛蟠剛剛的動作,蹬著馬鐙站起來,以招呼自己,撫了撫額,忽然有點同情焦忠了,到底驅馬跟了上去。
薛蟠卻只當是老十響應了自己的邀請,也樂滋滋跟上,且心底難免對鳴冤那人有了點好感,又有心在老十面前表現,這到了近前,連擊鼓的是何人都沒看清,就大咧咧問:“你有何冤屈?且說來與薛大爺聽聽。若果然有冤,爺就給你做主了!”
——渾忘了自己當日在這衙門裡頭挨的板子了!
薛大呆子這話,聽得一眾不比他健忘的圍觀者暗自偷笑,也聽得裡頭剛剛升堂的於天青頭疼不已,倒是穆仁還挺驚訝地看了他一眼,看不出來這呆子呆是呆了點,莽撞也實在莽撞,卻居然還有幾分俠氣?但那眼光在看到那擊鼓的小媳婦時,又立刻變成了懷疑,這呆子,不會是打著這美貌小娘子的主意吧?
和穆仁有同樣懷疑的絕對不是一個兩個,就是於天青,看了那小娘子心裡對薛大呆子的立場也有點犯嘀咕,只不往心裡去;不過待得聽了那小娘子朗朗念出的狀紙,於天青的頭疼病,果斷又犯了!
本府眼看著任期就到了,怎麼之前五年多都好好兒的,到了這半年,就怪事不斷呢?好容易才把薛蟠那事兒揭過去,卻又冒出個……
14謝氏
原來,這小娘子謝氏,說來也算是官家之後,不過她孃家前些年因事敗落了,謝家抄家,家主流放,成年男女也都入了罪,這謝氏說來也算有福氣的,她堪堪在事發之前半月出嫁,夫家丁氏雖不如她孃家原來富貴,但卻也是世代書香的耕讀人家,又是和謝氏母族有親的,並不因謝氏孃家敗落就嫌棄她,依然讓她穩穩當著正房夫人,也默許了謝氏將謝家兩個因為年幼不曾入罪的弟弟接來過活……
這事兒,滿金陵說起來,誰不稱讚那丁氏人家寬厚仁和?就連謝氏的夫婿丁廣仁,前年秀才歲考考得差強人意,卻也能好好兒保住增生名額,靠的可不就是這仁義有規矩的名聲?
於天青也聽說過這事兒,雖從他的角度看,實在不覺得維護一個孃家敗落的嫡妻臉面,有甚寬厚仁和可言,但比起世間諸多連此等基本丈夫應為之事都不曾為的男子,那丁廣仁也還尚可,歲考之事又是學政差事,只要不出大岔子,也與他無礙,於天青也懶得去追究丁家是否在其中推波助瀾借事揚名。
卻不想,謝氏今兒把官司打到他跟前兒,於天青就是不想管都不行了。
於天青心中暗暗嘆氣,說來,他也就是個一般般的官員,沒有兩袖清風的清廉,也沒有耿直不彎的氣節。但在大青的大風氣下,又有他夫人是恩師愛女,教養極佳,掌家經營有道,家中財物不很缺,岳丈自己雖不過四品官,但岳家形勢不錯,又是太上皇母家,就是行事低調,也無人敢小瞧,連帶得他這個女婿腰板子也硬氣。因此於天青倒還保留了幾分讀書人的性子,就是貪,無論大貪小貪,也從來不敢向賑災口糧河堤銀子之類的下手;就是徇私,無論因錢財人情,也從來不敢過分屈打成招罔顧人命。
這謝氏將事兒一說,別說圍觀的金陵民眾議論紛紛,幾個激進些的學子更是義憤填膺,就是於天青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