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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氏嫁入馮家次日,就請示了老十,將隔壁院子買了下來給謝氏兄弟住著,這兄弟兩個依戀長姐,不用上學的日子就愛跑馮家裡來,十次倒有□次撞上老十在練習騎射武功的——這男人嘛,不管老少職業,心裡總藏著個英雄夢,何況這兩個親眼目睹過老十那日馬上飛躍英姿的小少年?況且又有救命之恩在,就是原對他納了謝氏有些不滿——但謝氏也與他們說過了,自己不過是暫時接著馮家順帶薛家穆家的勢兒,好免除丁家等人的糾纏,並非真與人為妾,老十既沒將她當正經二房寫入家譜,也沒將她當可隨意褻玩的姬妾胡來,始終以禮相待,不過是賴她管家罷了——因此兩個小少年對這個救他們與冰水之下、又施援手免他們受人欺凌的姐夫,那是崇拜到十二分,就是謝寒,也都常常撲閃著狐狸眼逗得老十直樂。
如此,雖說因年歲體質時間故,兩個小少年從老十那兒學到的實在有限,但關係卻極好,馮家又是謝氏管家,他們在馮家真比在自己家裡頭都自在許多。
委屈?
那是什麼?
連一貫兒因著長姐如母亦如父、對他們最是嚴格的謝氏都默許他們在休沐日裡鬆快鬆快了,還有誰會去拘束他們?
不過兩三個月,謝宣謝寒眉眼間因當日於丁家屋簷下憋屈出來的鬱鬱寡歡之氣和謹小慎微之色,都盡散了。
可今兒,怎麼倒委屈上了?
尤其謝寒,這麼明晃晃擺在臉上的委屈,就連在丁家時,也有兩年沒見著了吧?
謝氏心裡奇怪,卻聽謝寒越發瞪大眼睛:“姐姐好壞!姐夫也壞!”
謝氏心下越發奇怪,看了眼謝寒用盡全力也不過瞪出個橢圓的狐狸眼,又看看鼓著腮幫子點著小腦袋的謝宣,心下一片柔軟,唇邊掛著的溫柔雍容笑淡了下去,換上輕微卻真實的弧度:“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了姐姐的寶貝兒?且說來,姐姐教訓他們去。”
謝氏已經很久沒有喊過他們“寶貝兒”了,謝宣紅了耳根,鼓起來的兩側臉頰也癟了下去,謝寒摸了摸鼻子,咳嗽兩聲:“還不是姐姐姐夫欺負的我們?那胡家算什麼東西,也由著他們進門擺叔父架子!還有後頭那不要臉的賤女人,說的那什麼鬼話!”
原來是給自己抱不平了……
謝氏心下又是酸又是甜,眼中卻只化成一抹笑,臉上偏越發板了起來:“胡說什麼?人總是有心有意來賀喜,又是九竿子還能打得著的親戚,哪裡有不讓人進門的?至於胡表叔太太和劉家的丁氏太太……”謝氏撫了撫鬢角,“公道自在人心,難道我們還能管得著天下犬兒吠聲幾何?只要你們爭氣,自有為你們打狗的人咬狗的狗,此時何必斤斤計較?”
謝氏這話說得,老十都忍不住笑出了聲,謝寒更是笑得張揚,唯有謝宣,忍笑忍得肚子疼,一見到老十從角落裡走出來,因為憋笑漲得通紅的小臉立刻亮了幾分,有些隨意的站姿立刻肅正了:“姐夫好!”
那小模樣兒,和前世那群兒在老十跟前總是又孺慕又恭敬的小娃子不差什麼,老十想起了小玄孫,越發有心情逗包子,故意挑了挑眉:“姐夫不好,姐夫是壞人!”
謝宣不好意思地垂下頭,自己和哥哥同姐姐撒嬌,結果被姐夫聽個正著了。謝寒好容易停下笑,衝著老十揚了揚小鼻子:“就是壞!君子非禮勿視非禮勿聽懂不懂?”
這小狐狸也好意思開口閉口的君子!
老十伸出一根手指掛著他的後衣領,就將他整個兒提溜了起來,似笑非笑:“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小狐狸你融會貫通了沒?”
樂射御都是謝寒的“強項”,“禮”也沒有小舅子可以這麼衝著姐夫大呼小叫的理兒,謝寒撇了撇嘴,蔫了。
謝宣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謝氏撫了撫鬢角,果然春風正好,暖人心脾。
29不足
不幾日,謝氏陪老十去焦家拜訪,謝過焦老太爺特特讓人幫忙找的又一匹好馬時,倒聽了件新鮮事兒,一件是前幾天蹦躂得最歡實的那個李氏,一夜醒來莫名其妙地滿頭秀髮落了個乾淨,偏那位大家子做派十足,睡覺時床邊兒踏板上的、外間兒看著炭火茶水的,一屋子大小十幾個丫頭,誰也沒見著有人出入,李氏也只得將事情歸結為鬼剃頭,許了願齋戒唸經……
焦大奶奶還感嘆一聲:“可見人在做、天在看,這口舌之孽,輕易造不得。”
謝氏輕輕一笑,也不說話。她不信世間還有此等爽快的天道報應,若是有,也輪不到她頭上,定是那李氏有更輝煌的“戰績”,要不怎麼丁家母子沒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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