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地移動到松陽的身後,扶著他靠到了自己的身上。
當沾著藥膏的指尖觸及流血的地方時,松陽全身都緊繃了一下,想掙開他卻已經渾身無力了,只能低著頭忍著痛喘息著。
“……你到底還要任意妄為到什麼時候……”
這一句的語氣跟私塾時一模一樣。銀時抹藥的指尖一停,貼著他的後頸處低低地哭了。
“對不起……老師……”
——是他往這個傷痕累累的少年身上,添了最深最重的一道傷口。
“對不起……”
——他在說“好疼”。他在流血。
“……對不起……”
松陽一直一動不動地靠在他身上,只有在他的指尖觸碰到傷口的時候身體才會顫動一下。雙腿被抬高分開的樣子似乎讓他覺得很羞恥,他一直都緊緊地閉著眼睛,似乎完全沒聽到銀時的聲音。
“隊長?你在裡面麼?”門帳被人拉了一下,但是沒有拉開,於是那個人試探地開口問道。
銀時給松陽上藥的動作一停。他放下手裡的藥,想了一會兒回答道:“我在這裡。還有松陽也在。”
靠在自己身上的少年愣了一下,蹙起眉望向他。
“……誒。”門外的隊員似乎反應了好一會兒,正想開口說什麼的時候銀時搶先說了下去:“松陽在樹林裡被蛇咬了,所以正在上藥。”
“誒?蛇?那就糟糕了,我去告訴他們一聲!”
“不……”松陽撐起身子想喊住他,但是那個隊員已經跑開了。
銀時抱緊了松陽,艱難地單手給他穿上衣服。從側面看著,銀時可以看到松陽垂下來的睫毛在緩慢閃動著,看得人心裡莫名地柔軟起來。
“松陽……”雖然知道此刻告訴少年自己的心意並不是什麼好時機,但是白夜叉還是忍不住了,“銀桑我……”
“……可以出去嗎。”松陽抬起眼眸,眼神有著清冷的倦意,“我已經很累了。”
白夜叉的拳頭攥緊又鬆開。最終他還是閉了閉眼眸,起身撕開門帳封死的地方,走出了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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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說松陽在統計這場戰爭後倖存的人數。他還在他的隊員們口中聽到了一段悲涼至極的對話。
那個少年這樣對幫他統計的隊員說:“如果可以的話真想給他們都立個墓碑啊。畢竟,入土為安。”
“……那是不可能的啊,松陽大人……”
“嗯。所以我說,如果可以的話。”
他們跟遠藤朧一徹底決裂,現在手下帶領的只有零零散散不足二十個人。如果在這個時候碰上了天人的話,他們就絕對只有死路一條;但是有的時候銀時會聽到他的隊員們在議論,剩下這麼一點人連一次小型戰役都不可能發起了,還不如在天人襲擊他們的時候拉幾個天人同歸於盡的好。
他不知道松陽是怎麼打算的。松陽就留在他搭起來的獨立營帳裡養著傷,很少再見到他出來走動。只是偶爾在他回答在附近偵查的隊員們的時候,銀時可以聽到他疲倦卻依然帶著某種堅定的聲音。
直到有一天,派出去偵查的隊員回來報告他們,樹林的邊緣是一處僻靜的村莊。
松陽沉默了很久,發出了向村莊移動的指令。
拔營啟程的時候,銀時終於見到了那個一直把自己關在營帳裡的少年。他看上去比下雨的那天更加蒼白虛弱,唇瓣卻泛著病態的緋紅。白夜叉眼角一跳,直接走過去握住了他的手。
比預想當中還要滾燙的體溫。
“……從那天開始一直在發燒?”
松陽把頭別向一邊,嗓音嘶啞地讓後面的隊員跟上。
銀時攥著他手的力度又加重了一點,緋紅的眸子裡跳動著可怕的火苗:“為什麼不說?你明明知道營地裡有藥。”
少年把頭轉回來,握著拳放在唇邊低低咳嗽了幾聲,輕聲回答:“……很累。”
“讓我幫你拿不行嗎?”
又是一段長久的沉默,他輕聲開口道:“不想。”
銀時攥著他的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銀髮遮過了雙眼。松陽也任由他拉著,站在那裡不時提醒一下隊員們忘記了什麼東西。
“……就想這樣讓自己死掉嗎。”
白夜叉嗓音低沉地說著。
“你就那麼厭惡我對你做的事嗎?寧願讓自己死掉?”
松陽聽了他的話,唇邊勾起了一個安靜的弧度,轉過眸子看著他低聲說:“放心吧,我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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