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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趟看下來,這安寧侯府雖說是新翻修過的宅子,但說到底,不過是朱門深園,曲徑迴廊。因是冬季,院中雖種了各種花草樹木,但多數都沒有繁盛之態,到底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最後譚齊帶著顧元戎、馮有昕兩個在正廳歇息下來,自有丫鬟來端茶倒水。
揮手讓丫鬟小廝們全部退出正廳後,心裡早已不安份起來的馮有昕坐在客位上,磨皮擦癢地笑著調侃主位上的顧元戎道:“什麼感覺?”
“需要什麼感覺?”顧元戎裝傻道。
“如今你也算個千戶侯了,這做王侯是什麼感覺?”馮有昕不依不撓道。
顧元戎搖了搖頭,無聊地垂下眉眼看著桌上的茶杯,“沒什麼特別的感覺。若非要說什麼……有些煩,還有些惶恐。”
馮有昕笑道:“煩個什麼?你看,這偌大的宅子日後都是你的,珍寶重器、錦衣華衫、山珍海味、粉紅佳人日後源源不斷。惶恐就更不必了,這些東西本來一十七年以前就全都是你的,畢竟當年顧之武將軍南平百越,已是憑著戰功封了侯的。白白吃那十七年的苦,你不該惶恐,該嫌他們來得慢才是。”
說到此處,馮有昕停頓了一下,斂了些許笑意,又道:“雖然我如今身份比你低,還是冒昧叫一聲兄弟。兄弟呀,你怨過嗎?”
“將軍還肯將我當兄弟,我自然是高興的。”顧元戎道,“至於怨……幼時怨過吧,可是怨也沒有用。且人命如荒草,我這顆荒草被人踩了一腳,卻還能活在世上,已是別人不惜一切相護的結果,亦是天降的福澤,與其怨恨終身,不如隨遇而安。故而也覺得如今能有個建功立業、做忠臣良將的機會,更是幸運。想通了,也就不怨了。”
顧元戎皺了一下眉頭,“只是……如若有這個機會,我還是想查出顧氏一案的真正主使,為我顧家滿門討一個公道。”
“我今日可聽安寧侯講了不少殺頭的話。”馮有昕笑道。
“將軍不是當我是兄弟嗎?若如將軍不願意了,那我還是以在下自稱,只求將軍當做方才什麼也未曾聽到。”顧元戎也玩笑道。
馮有昕道:“那你也別叫我將軍,唔……叫我馮大哥怎麼樣?”
顧元戎打趣道:“聽上去像土匪。”
馮有昕一拍桌子,手勁控制著,聲音倒不大,他裝模作樣地生氣道:“你小子再調侃我,我便吃空你的安寧侯府。”
說罷,端起茶杯喝起水來。
顧元戎聞言站起身來,格外嚴肅地對著馮有昕作了個揖,“二師兄好,還請二師兄手下留情,別把此處吃乾淨了,小弟感激不盡。”
“噗——”馮有昕茶喝到一半,差點兒一口水噴出來,他怎麼聽不出來顧元戎是在罵他是豬。他想了一想,反唇相譏道,“三師弟不必擔心,你且好好挑著擔子,有什麼事情都包在師兄我身上了。”
兩人玩笑了一陣,譚齊上來說午膳做好了,二人便在安寧侯府吃了午飯。而後馮有昕自回羽林軍中,顧元戎則留在安寧侯府中,在自己的新房間裡睡了個午覺,而後四處走走,看看書,練個劍,不覺就是一日。
他就此正式在安寧侯府裡安了個窩。
第十四章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
轉眼,顧元戎已在程且行將軍麾下做了兩個多月校尉,冬季最寒冷的時節都快過去了。
而顧元戎呆在程且行麾下的日子過得與羽林軍中大不相同。
這也不稀奇,畢竟這裡的將士是真正要上戰場的,要得不是花架子,平日訓練比羽林軍中嚴厲許多,幸而顧元戎還吃得消。而且程且行這些日子對他多有照顧,說話也和氣,私下裡叫顧元戎為“世侄”,又帶些家中吃食物品給他,弄得顧元戎十分不好意思,熟了之後,私底下也喊一聲“程伯伯”。
不過對待顧元戎的態度,眾人也是各有不同。就比如說如今軍中與程且行齊名的另一位將軍——曹容長。
這兩人都在軍中頗負盛名,程且行對顧元戎不錯,曹容長卻並不喜歡顧元戎,每次看見他都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心情好的時候就對著顧元戎“哼”一聲,而後一走了之,心情不好的時候,則還要多加一句“丟人現眼”。
奈何他再不喜歡顧元戎,顧元戎也不可能從軍中滾出去,別人覺得再尷尬,也不能讓曹容長看顧元戎順眼,於是日子就這麼不鹹不淡地過下去。
直到大魏元熙四年的大年初一,這太平日子才在眾人戀戀不捨的目光中拂袖離去了。
卻原來大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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