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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應該是覺得不會有人前來偷營,故而放鬆警惕了。”
顧元戎點點頭,轉頭問黃盛榮道:“盛榮,敵人走動之時,一箭命中敵人咽喉,你預計你軍中有多少人做得到?”
黃盛榮想了想,十分肯定地回答道:“百人。”
“你親自去選十個,不但要箭射得好,最主要的是遇見大事端得穩,不能手抖。你來指揮他們,記住,要令他們兩人同去射一個,全瞄咽喉,要求一擊則中,是不是當場殞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點兒聲音都不能讓他們發出來。”顧元戎沉吟道。
“諾。”黃盛榮面容嚴肅地點了點頭,貓著腰向後走去。
片刻之後,黃盛榮認真挑選出的那十名射手便藉著木板悄無聲息地摸了出去,他們移動速度極快,路線筆直,將將到維丹守衛目力所及的位置時,又猛地拐了一個九十度的彎,在維丹守衛的監視和一片亂石碎冰的夾縫間安然透過,最後成功地到達了黃盛榮方才指點的一個位置上,那處位置在維丹的一個軍帳後面,距離維丹守衛不遠不近,又恰是維丹守衛視線的死角,是伏殺的絕佳位置。
黃盛榮緊緊盯著維丹的營房內,半盞茶的時間後,維丹巡察計程車兵將將從此處走遠,黃盛榮抬高右手,十名射手立即將弓弦拉滿,箭矢瞄準,因黃盛榮先時吩咐過,負責同一人的兩個同伴已商量好,一個瞄準微微偏左,一個微微偏右,待瞄準好了,他們便接連輕輕點點了點頭。
黃盛榮見狀,右手猛地落下,幾乎是同時,那十支箭矢飛速的射了出去,重疊為一聲的箭矢破空之聲掩埋在照明的火盆那火星蹦起的聲音裡,輕不可聞,箭頭入肉的聲音跟著一聲虛弱嘶啞到快聽不到的“啊”隨之傳出,不久便淹沒在風聲裡。
十隻飛箭,箭箭命中脖頸,穿透咽喉。
五具肉體瞪大雙眼,綿軟無力地向地面倒去,此時,從戈壁後又有五人飛速衝出,維丹守衛方一到底,尚未死透的維丹韃子尚來不及掙扎,已被捂住口鼻、抓住雙手,拖到隱蔽無人之處,並用半尺長短的匕首在心口補了一刀,待確定必死無疑了,才被大魏士兵丟棄在地。
五名大魏軍士中領頭的是一個伍長,他站起身,衝外面招了招手,顧元戎便從戈壁後面起身,一邊兒帶著後面計程車兵往維丹軍營裡滑去,一邊兒以手勢示意黃盛榮帶兵跟上。
黃盛榮點了點頭,帶著十名射手跟了上去。
顧元戎貓著腰半蹲在火盆旁,眼眸中火光跳動,他面上不帶笑意,語氣也格外嚴肅地對身邊的黃盛榮及傳令官說道:“傳我命令,各組各隊自尋辦法,半炷香內,必須全部藏進維丹人的軍營,我管他們是躲在暗處也好,殺了帳篷裡的人再藏進去也好,只要方法能用,就皆隨各級軍官自行安排。另,行動之前,還情各位掂量掂量,若方法不夠穩妥,自己可擔得起一千五百名兄弟的性命。”
那傳令官微微抿一下唇,輕聲答道:“諾。”
待傳令官走了,顧元戎又轉過頭來,對黃盛榮道:“看形狀,你們方才埋伏時倚靠的那個帳篷該是火頭軍的。你派十五個人,偷摸進去,把裡面的人處理了,佔掉那個帳篷,一會兒巡查的維丹士兵再從此處經過,便直接將之伏殺,好多爭取一點兒時間。”
黃盛榮點點頭,“諾。”
應下之後,他沉吟一下,隨即便轉身自去選人準備不提。
卻說各級軍官得到顧元戎的命令,都愣了一愣。
穩妥的辦法?
什麼辦法最穩妥?
最後,經過三部領頭的三位軍侯片刻簡潔明瞭地商議,還是覺得和目不能視、口不能說、手不能動、足不能行的死人帶在呆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
於是三位軍侯一咬牙,終究是下令讓每兩組併為一組,分開行動,各自摸進維丹韃子的軍帳裡,趁著一更天裡維丹韃子睡得正熟,在床鋪上割了他們的腦袋,佔去他們的軍帳隱藏行蹤,且做一回強佔鵲巢的鳩。
策略既然已經選定,便立即動手。
可憐許多維丹士兵尚在睡夢之中,便被人猛地捂住口鼻,呼吸不能之際,猛地一睜眼睛,便看見夜色之中隱約一點兒寒光,而後頸子上一陣劇痛,寶貴的生命就此逝去。
即便是個別精明的,竟能在同伴震天的呼嚕聲裡聞得異動,也未來得及高聲示警,方才自床鋪裡掙起來的那一刻。便被人猛地撲在地上,一刀捅進心窩裡,到底吃了未曾枕戈而待的虧。
他們倒也不是從未做到枕下藏刀這樣警覺,只是維丹攻打大魏定寇關已然一月,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