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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元戎雙眸緊閉,早已昏死過去,自然是不會回答的,黃盛榮又趕緊探了探他的鼻息,那氣息雖微弱,卻一下一下帶動著生命。
黃盛榮這才長出一口氣。
另一個軍侯一路追了過來,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對黃盛榮說道:“校尉,算上你我,我們只剩下九十八名兄弟,將軍也傷成這樣,可怎麼辦?”
黃盛榮咬了咬牙,沉聲道:“去拿維丹人帳篷裡的傷藥,我們包紮包紮,趕緊先退回定寇關。旁的事情,活了命再說!”
“……諾!”
他們還不知道,定寇關門口,此時也是一片腥風血雨。
……
元熙七年三月初,鹹安御宇宮清心閣。
陳子爍一揚手,書案上的軍報便飛了出去,落在地上後,又順著階梯一路滾了下去。他陰沉沉地坐著,一個字也不說。
賀文淵悄悄用餘光看看他,輕咳一聲,低聲勸道:“此次我軍殲滅巴彥王部兩萬人馬,砍下了巴彥王的頭顱,自損統共也不過一萬人馬,倒也不算是兵敗……”
陳子爍聞言,猛地一拍桌子,厲聲喝道:“加上之前幾仗呢?!加上三十萬人馬的統帥生死未卜呢?!朕頂著朝中諸多壓力,一直讓他們與維丹人僵持下去,他們就給我僵持出這個結果!”
“陛下息怒。”賀文淵忙勸道。
“……”陳子爍深深吸一口氣,伸出右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好半晌,用輕柔了許多的聲音說道,“罷了。傳朕的旨意,令紡城節度使秦慕天暫且監軍,左將軍就先退到紡城內地好好養傷吧。你再去太醫院,叫金太醫到紡城去看看,宮裡的藥材隨他挑走帶去,好好給安寧侯看看,紡城氣候惡劣,別叫他烙下病根。”
賀文淵聽完他這一番話,忍不住笑了一聲,他拱了拱手,面上帶著笑對陳子爍道:“臣就知道陛下對安寧侯是刀子嘴、豆腐心,終歸是狠不下心的。”
陳子爍哼了一聲,道:“就你知道的多。”
說完,他伸手指指地上的軍報,一臉頤指氣使地吩咐:“去,給朕撿起來。”
賀文淵如何不知道這是皇帝陛下的打擊報復,奈何,對賀文淵這種臉皮厚得比城牆拐角還多塊磚的人來說,這點兒報復著實造不成什麼傷害,他高高興興地應了一聲“諾”,又高高興興的將那軍報撿了起來,恭恭敬敬地捧著放回了書案上。
這讓打擊報復不成的皇帝陛下,感覺更憤憤了。他嫌棄地揮了揮手,然後更為嫌棄地對賀文淵吩咐道:“快滾。”
“諾。”賀文淵應了一聲,隨即當真行了一禮,向殿外退去。
待他快走到門口了,陳子爍又說:“你還當真滾?!回來!”
賀文淵笑嘻嘻地又走回來,很是無賴地回答道:“微臣自來是很聽陛下的話的。”
陳子爍聞言,哼了一聲。他的手指輕輕敲敲書案,拖長了聲音問賀文淵道:“曹老將軍那裡如何了啊?”
“回陛下,曹老將軍押解叛賊班師回朝,還只是十日前的事呢,如今離鹹安還有約莫至少半個月的路程。”賀文淵斂了笑意,認真地回答道,他想了一想,又補充了一句,“……不過,高將軍並沒有跟著一併回京,而是與曹老將軍吵了一架後,獨自往北去了。”
興許是有曹容長偏袒,也或者是高未離自己卻有能力,此次平“六國之禍”,高未離先是斬獲頗豐,後又帶著百名精兵一路南追了三百里,將已然逃走的陳子路生擒回朝。因立了大功,他連提兩級,不但抵了先前被貶去的官級,反升了升,封了車騎將軍。
陳子爍想了一想,挑了眉頭,冷笑道:“他倒是好大的膽子,看來朕先前說的話,他是一句也沒聽進去。或者,他這是在逼朕收拾他?”
賀文淵不說話,只當做自己什麼也沒聽見。
陳子爍的手指又在書案上敲了片刻,而後他悠悠地問道:“你可探聽到他與曹老將軍吵了些什麼?”
“曹老將軍先時並不許他離開,說高校將軍這是擅離職守,軍法難容,該判斬立決的,曹老將軍叫高將軍不要意氣用事,平白丟了高家的臉。高將軍便嚷嚷著說他要辭官歸隱、解甲歸田,這樣軍法便管不住他了。”賀文淵皺著眉,斟酌地說道,“曹老將軍一怒之下,便命自己的親兵將高將軍關在軍帳之中,哪想高將軍夜半敲暈了親兵,自己偷跑了……”
賀文淵偷偷看了看陳子爍的神色,微微放低了聲音,道:“微臣以為,陛下即使想給高將軍些許教訓,也最好另謀機會,此次且看曹老將軍怎麼回覆,而後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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