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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
夜間顧元戎沐浴過後,剛進了臥房,還沒在榻沿坐定,就被人敲了門。
他拿過外衣穿好,從裡屋出來,在門東側一丈遠處的一張放茶水的小几邊兒坐了,這才喚道:“進來。”
隨著來人將門推開,一角鵝黃色的襦裙自門前閃過,那人輕聲對身後道:“勞煩茯苓姐姐小心看顧了,莫要讓人知道我來了。”
“夫人放心。”茯苓道。
肖薔點點頭,入了屋中。
顧元戎坐在小茶几邊兒蹙眉看著她,“這是怎麼了?”
顧元戎這樣問,是因為他看見肖薔臉色不太好,那原本豐潤的兩頰白的像糊了紙,眼睛卻是紅腫的,看著如同平白瘦了好些斤兩。這模樣一看就是哭過的,只是不知道什麼事情惹得她這般傷心。
肖薔卻不答他的話,只是咬了牙,低聲道:“元戎哥哥,韋辨不能留了。”
顧元戎一愣。
“我今日見過韋辨了。我原以為他不過是個傻乎乎的迂腐書生,哪想到他竟能做下這樣的事情。”肖薔說著,雙眸又浮現出淚意。
顧元戎抿了一下唇,柔聲道:“過來坐著慢慢說,別哭。”
肖薔聞言,在顧元戎對面坐下,她兩隻小手捏在一起,低頭輕聲道:“入詩前些日子去找韋辨,是被打出來的。此事侯爺已經知道了?”
“嗯。我問入詩時,她與我說的。當時她怕你傷心,未曾與你言明,我覺得不妥,讓她回去與你說清楚。”顧元戎自小几上取了茯苓備在小茶壺裡的溫茶,倒了一杯給肖薔。
肖薔咬牙苦笑道:“若非今日遇見韋辨後與他爭辯,入詩只怕還不願與我說這件事情。當真是丫頭大了,心思活泛了。今日……今日我入宮探望阿姊,回來的半路上被韋辨攔了車駕,我不敢聲張,只得叫他進小巷子裡談話。哪曉得他說自己前些日子想了想,覺得世俗倫理皆是塵土,開口便讓我與他效仿那話本子裡的才子佳人,速速私奔出京。”
她捏了那幾上茶杯在手裡,道了聲謝,又繼續道:“我當時還有些欣喜,但此事哪裡是所做便能做的,便告訴他此事須得從長計議,如今京中局勢緊張,怕是要出大事,我們此時做下這等事情,恐怕不妥。過些日子我再與他慢慢商議。”
顧元戎點點頭,“你說的倒是沒錯。”
“韋辨見狀,又勸了我一段時間,見我不鬆口,便說我嫌貧愛富、攀附權貴,故而拋下他這個窮書生,想要安穩做王侯夫人。”肖薔搖頭苦笑道,“我急忙與他爭辯,說了幾句之後,韋辨急了,跟我說我若不與他走,便把我待字閨中時與他暗通曲款,婚後與他私相授受的事情報與官家,最後定然是我吃虧,肖家顏面掃地,他一窮二白,什麼也不怕。”
顧元戎皺了眉頭。
肖薔與韋辨的事情若是被人知道了,怕是要浸豬籠的,而肖家日後要被人戳脊梁骨不說,肖淑妃封后一事,怕都要黃了。
“我聞言當真覺得如墜冰窟,一時都說不出話來,而入詩一聽便急了,只道韋辨薄情寡義,順道便把她那日去韋辨家中送東西,卻被罵成不守婦德,又被韋辨的母親用掃把打出來的事情說了。幸而當時韋辨還知道輕重,街坊問起,只說是同窗的妻子。”肖薔說道此處,啜泣起來,“話已至此,我與韋辨還有什麼話好說,他卻糾纏不休,多虧了高將軍路過,被車伕叫來,這才把那韋辨恐嚇跑了。”
高未離?
顧元戎的眉頭蹙得更緊了。
“阿姊當初說我是年少無知,見到個與旁人不同些的,也不管那不同之處是好是孬,便拿來當個寶。我那時還不服氣,如今看來,是我瞎了眼,只道他只是迂腐、愚笨了些,倒也老實,傻也傻的有趣,哪裡想得到他是這樣的人。”肖薔哭道,“可我想到他平日哪裡有這樣的膽子,恐怕背後還有別的詭計。趁著還沒鬧出些什麼,早些除了,省的丟了侯爺和肖家的顏面。”
肖薔平日裡乖乖巧巧,又活潑,顧元戎沒想到真到了事到臨頭的時候,她竟然這麼狠,只思慮了大半日,對平日了格外歡喜的男人,就能開口用“除了”二字來處置。
但顧元戎也知道,如今朝中局勢緊張,暗地裡陳子爍已經和宣北王對上了,此時若是有什麼事情反常,背後八成是掘了坑、埋了陷阱等人跳的。
而他已經去了解過韋辨,這書生家境貧寒,除了詩才不錯,能哄哄肖薔這樣十四五歲的小姑娘,也沒有什麼才華本事,人也老實懦弱,又迂腐,整日裡滿口仁義道德,若非有人指使,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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