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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顧元戎細細數得人數大致無誤,護衛們也為看出異處,這才打馬帶著自己的將軍護衛進了關。
釘著碩大銅釘的定寇關關門,隨即在他身後悠悠關上,隔絕出一片復歸寂靜的雪地。
秦慕天本負責城牆上的射手和步兵,因先前已命城上收兵,他自己便帶著親兵閒閒地站在城牆的兩級樓梯上等顧元戎回來,如今一見他徐行在軍隊最後,立即就迎了上去,抱拳行禮道:“將軍。”
顧元戎點了點頭,翻身下馬,還了一禮,笑道:“秦將軍有何事?”
“將軍……不瞞將軍,末將覺得我們這麼一直死守定寇關只怕不是辦法……將軍請想,我們駐守此處不過十餘日,維丹韃子雖不曾舉兵進犯,但大大小小的騷擾卻已然有七八次,每一次又只是敷衍幾下便走,明顯打的是擾亂軍心的主意,想讓我們的將士生出大意輕敵、浮躁冒進之心。”秦慕天又行一禮,方用極為客氣的聲音說道。
顧元戎點頭道:“這方法雖土,卻往往很是管用,維丹人這一用,立竿見影。秦將軍,我們之前軍心就未齊,我今日看來,如今怕是更亂了。”
“末將所要說的正是此事,如今軍中分為兩派,一派年紀較大些的,因舊時影響,又經前些時候棉衣的事情,多覺維丹人難以戰勝,天道如此,偶有僥倖,不足為據;一派年輕氣盛、未曾對抗過維丹人的,因這幾日的輕鬆取勝,一心想乘勝追擊,一路打到維丹人的王庭去。”秦慕天道,“這兩種想法皆不可取不說,兩派這幾日多生間隙,末將看在眼裡,心裡唯因此恐出大禍。”
“秦將軍可有方法解決此事?”顧元戎順勢問道。
如今顧元戎升為左將軍,雖因今年方滿弱冠而顯得太為年輕了些,卻也是朝廷一大統帥了,不能事事親力親為,所以總得學著把大事交給別人去把握決定,今日詢問秦慕天的意思,正是為此。
“這……末將覺得這大意輕敵一事,末將自己也好解決,臨陣懼敵卻難免要將軍幫助,畢竟……”秦慕天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笑道,“畢竟末將調來紡城也不過兩年,對維丹韃子,別說大勝,連小勝也沒有過幾次,就打了打流寇罷了。”
顧元戎擺了擺手,笑道:“將軍言重了。將軍也不必自謙,我相信不要需多久,秦將軍必能成為名震夷虜的名將。如今……若秦將軍需要我做什麼,只管開口便是。”
“多謝將軍抬愛,末將並非妄自菲薄,只是事實如此,末將無力更改。”秦慕天得到承諾,拱手作謝後,笑道。
說完此事,秦慕天的面色好看了許多,但他想了一想,又小心翼翼地勸了一句,“末將還得忤逆地說一句,我們和維丹韃子總這麼僵持著,到底不是辦法,如今天寒地凍,維丹的糧草難尋,我們的糧草也難運,連人帶馬細算,運來一車,只怕得吃掉三車,長此以往,國庫到底難以支援,若總無值得一提的勝績,不好向朝廷交代。”
“我又何嘗不知。可這般天氣,若是貿然出關,便是送死,難有兩全之法,待我再想想吧。”顧元戎苦笑道。
秦慕天聞言,面色深沉地點了點頭,片刻後,拱手道:“既然如此,征戰辛苦,將軍先好生歇息。”
“秦將軍自己也要好好休息。”顧元戎再還一禮,轉過身來,翻身上馬,向著軍營裡去了。
……
晌午將至,荒涼的邊塞已到了冬季裡一天最溫暖的時候。
然而何擎裹著乾淨清爽的棉衣坐在軍帳裡,整個人緊緊挨著火盆,依舊凍得瑟瑟發抖。
他是顧元戎手下的親兵,今日方從高未離處送信回來,這一月他從位於大魏東面的鹹安先去往南地,又再轉向北疆,氣候變化之大,讓他猶如死過一遍,怎麼也緩不過來。
哪怕另一名親兵坐在一旁嘲笑他,他都沒興趣反駁。
“真凍成這樣?”顧元戎一手挑開軍帳的簾子,探進半個身子來,笑著問道。
“將軍怎麼到這兒來了。”正在嘲笑何擎的那一名親兵本是背對帳門坐著的,如今聽見顧元戎的聲音,忙轉過身來站著問道。
何擎也慌忙跟著站起身來。
今日早間顧元戎帶兵驅逐了維丹六百多前來騷擾的軍隊,而後便在帳中處理軍務,或是對著地圖思考著什麼,也不知是為何才跑到這親兵住著的帳子來。
“無事,只是方才聽小吳說何擎回來了,我便來問問信送得如何。”顧元戎說完此句話,似乎覺得有些不太妥當,忙垂下了眉眼,似乎是掩飾地咳了一聲,緩了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