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3/4 頁)

我嚇的不敢動彈。

主子卻仍舊很平靜，他很輕的勾了下唇角，凝視著雪王，他緩緩的，抬起一隻手，撫上雪王的側臉：“真奇怪……連這樣都不解氣……含，我笑出來了嗎……”

雪王似乎一僵，看著主子，不動了。半天，他搖搖頭，“沒有。你沒笑。”

“沒笑啊……”主子喃喃自語著，“斯多含，我真恨你啊……我恨你，斯多含……”

主子的眼睛忽然變得空洞，聲音也像是空空茫茫的，寂靜的空谷雪地間，只有他空茫的回聲。

我忽然之間覺得好難過，說不清是為什麼，說不清是為了主子還是為了雪王。因為空洞，主子的話裡有一種比包含著感情更殘忍的東西。

雪王的神情卻恢復了常態，面色蒼白如紙，眼角的淚痣像是凝著光——我這才注意到，不知道什麼時候，一縷陽光射進了幽暗的絕壁斷谷——在這一縷光芒中，雪王俯下身，輕輕吻了一下主子的額角。在額角處頓了一下後，他慢慢往下，鼻樑，臉頰，唇角，下巴……

很慢很慢，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很慢很緩和，像是某個莊重的儀式，像是祭奠什麼逝去的東西。

最後，他抬起身，光芒在他身後，我看到他的眼角的淚痣一閃——“這樣就好……所有的罪孽我來承擔……”

主子一直睜著眼睛，黑白分明的瞳仁望著上方的他。

“你……這樣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4（1）

我難過的什麼似的，再也不想看那兩個人，想著退回到外面馬車那邊去等他們算了，眼不見為淨。

正準備退走，忽然看到主子一拳揮在雪王的臉上。

“啊——”我尖叫一聲。

等等，為什麼總是我這個局外人在尖叫！

雪王那張蒼白的臉立刻見了血，這片地光禿禿的，只有白色和灰色，一滴一滴的鮮紅色的血順著雪王的嘴角滴在白色的雪地上，格外的觸目驚心。

雪王，血王……他蒼白美好的樣子，總讓我無法把這個清麗的人和那個雙手沾滿血腥的王者聯絡在一起，倒是他此刻的樣子，讓我覺得流血的他，也許有那麼一點兒適合血王這個稱呼。

等等，我都在亂想些什麼！我搖搖頭，集中精力，那邊戰事正酣——

雪王怔忪了一下，立刻不甘示弱，揮拳揍了回去。

“不要——”我又沒忍住尖叫，只是想著主子那孱弱的身體，他和雪王不同，這一拳下去，鬧個大病一場就不划算了。

沒想到主子比我想象中的靈活多了，他一個翻身躲開，順勢站了起來。接著，又是一拳——

“啊——”我又尖叫一聲。那兩個人氣咻咻的沉默著互打，我這倒像是給他們的默片配音了。不過說是互打，我忽然發現雪王的拳頭大多數都落空了，也就是說……

是主子在單方面的毆打雪王……

我本來很緊張，生怕他們出事，畢竟他們中任何一個有一點兒損失都差不多是我的小命不保了。可是認知到這一點後，我忽然就莫名其妙的釋然了，而且不知道為什麼，站在一邊，我強忍著想笑的衝動，心裡忽然覺得有那麼一點，一點……幸災樂禍？

可我實在不敢笑。主子單方面毆打雪王那是有不怕被殺的資本的，可我要是在這時候笑了，保不準，保不準……我略微汗顏的看了一眼專注於打架中的雪王，希望他已經因為太過於專注而忽視了一旁這個小小的我了。最好，如果他打架輸了，以後也不要想起來我在場……

我強忍著笑，憋的快內傷了。

開頭，我以為雪王是故意讓著主子的，畢竟他想的應該和我一樣，主子身子比較弱的嘛，又在病中，怎麼可以被打。但接著，我發現了一個讓我再也忍不住嘴角抽噎的事實——雪王……並沒有讓著主子……

雪王做每件事，讓人意外的，認真。

比如，之前的琴藝，比如，現在的打架。似乎是他上心了的事，好勝心比想象中的更強烈。但是，論起打架，雪王實在是……很笨……

主子似乎很快也發現了這一點，他動作靈活，輕巧的躲開了雪王的大多數攻擊，兩個人的動作都很好看，看起來都是受過專門訓練的，只是雪王似乎是華而不實型，主子的是實用型的。

我努力控制著表情，我很想要相信——如果單獨打一套拳法表演的話，雪王的必然會比主子的博得更多的喝彩聲的……因為，雪王的動作漂亮的就像在表演，好像本來練來就是為了給人觀賞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