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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中的某一輛。哪一排?哪一輛?他把頭往右一側,好象是聽了同伴講了一句有趣的話;他的眼睛從靠近他們的每輛汽車視窗掃過。什麼也沒有。
好象有什麼東西?有,但是太小了,要凝神看都能發現……影影綽綽。一個小小的綠點,極其細小的一點綠光。它動了……當他倆移動的時候。
綠的。微小的……光?突然,從被遺忘的過去的某一角落裡,十字準線的形象在他眼前冒起。他眼睛看到的是兩條級細的交叉線!十字準線!瞄準儀……步槍紅外線瞄準儀。
兇手們如何知道的?可以有無數答案。在聯合銀行他們用過手提報話機,現在可能也在用。他穿著外套,但他的人質穿的是絲綢晚服,而夜間這麼涼。沒有一個婦人會這樣外出。
他向左一轉身,彎下身軀用肩膀猛撞瑪麗·聖雅克的腹部。她朝後踉蹌幾步倒在臺階上。連續不斷響起了發悶的噼啪聲;水泥和瀝青的碎片在四周飛濺。他向右翻倒,剛著地就連著幾個翻滾,同時從外套口袋中拔出手槍,然後跳起身來,朝前筆直站著,左手托住右腕,瞄準,對著有步槍的車窗。他開了三槍。
從那輛汽車停泊的黑影裡發出一聲慘叫。後來叫聲拉長成了哀嚎,然後是喘氣,最後沒有了聲音。伯恩臥倒不動,等著,聽著,注視著,準備再射擊。沒有動靜。他開始站起來……但不行。糟了。簡直動彈不了,接著,胸部整修疼痛難忍,心象錘子在敲,他不得不彎著身子雙手支地。他甩著頭,想看清眼前的東西,想甩掉這極大的痛苦。他的左肩,下胸部——肋骨下面……左右腿——膝蓋與臀部之間。這些舊創口一個用前才拆線,現在舊創復發了,還沒有完全復原的筋和肌肉用力過度了。啊,基督!他必須站起來;他必須走到那個殺人未遂的兇手的汽車那裡,把兇手拖出車子,然後逃走。
他猛然抬起頭來,痛得扭曲的臉望著瑪麗·聖雅克。她正在慢慢爬起身來,先跪起一足,然後第二隻腳,軀體靠在飯店的圍牆上。一會兒她就會站立起來,然後奔跑,逃走。
他不能讓她走!她會喊著跑進卡里隆湖飯店,人們會出來,有的來抓他……有的來殺他。他必須阻擋她!
他向前撲倒,然後向左滾,象一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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