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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不能說話,所以就學了手語……後來我爸帶我尋醫問藥,在南方做了一個聲帶復原的手術才能正常發音。”
“你……什麼時候到這兒了?”餘罪好奇地問。
她的聲音有點啞,那是唯一的美中不足,可因為這個小小的瑕疵,卻讓人覺得這聲音彷彿帶著一種磁性,聞者悅耳。
“你放我一馬以後……”楚慧婕開了個玩笑,餘罪笑笑,她又輕聲說,“我也是抱著試試的心態,沒想到真應聘到這兒了。”
餘罪知道,隱藏以前的出身對她不難,只是他沒想到楚慧婕還留在五原,他本想經歷過那麼撕心裂肺的事之後,她會遠遠地走開,躲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慢慢地治癒傷口。楚慧婕看了餘罪一眼,輕聲道:“你呢?我沒想到,你到那麼遠的鄉下去了。”
“呵呵,我們是組織需要。”餘罪撒了個謊,笑著看楚慧婕,搖搖頭道,“我倒是以為你走得很遠了。”
“本來要走,不過因為你,走不了了。”楚慧婕突然道,一句話聽得餘罪納悶了,他嚴重懷疑自己的風度和氣質不足以傾倒這個女賊。
一見餘罪是這種表情,楚慧婕又掩嘴而笑。不過餘罪腦筋反應極快,一下子脫口而出道:“你在等婁雨辰和郭風?”
“也算是吧。他們被判了兩年零六個月,盜竊罪……我幾乎毀了他們的生活。哎,後來我想了想,就留下了,也好抽時間,多去看看爸爸,他一個人,會好寂寞的。”楚慧婕黯然道,話題變得沉重了。
“我們都會有那麼一天的,其實你爸的歸宿不錯,在很多人眼裡他是個傳奇,連抓他的警察最終都成了他的知己,這樣的人物可不多……他可以瞑目了,最起碼身後還有郭風、婁雨辰。兩年多時間並不長,等出來後,他們可以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還有你,現在不挺好嗎?”餘罪欣慰地笑了,現在看來,馬秋林是循私了,不過這個私循得,他覺得很好。
“謝謝。”楚慧婕輕聲道,聲音幾不可聞。
“不客氣。”餘罪道,慢慢地恢復到正常心態了。
兩個人不知不覺間在操場跑道上慢慢地踱著步,偶爾楚慧婕會用手語和跑來跑去的孩子打個招呼,不知道說的什麼,不過那些孩子轉眼會和餘罪打個手語招呼,那句無聲的話餘罪看懂了——警察叔叔好!
餘罪頻頻向小朋友回禮問好,他又有點明白老馬為什麼鑽這兒不願意出來了,敢情這地方成就感相當高,最起碼他樂呵呵地回禮,一點都不覺得煩。楚慧婕不時地看他,像心裡揣著什麼疑問一樣,總是偷偷地瞟一眼,等餘罪發現時,她的目光早移向別處了,幾次過後,餘罪啞然失笑了,覺得這光景幾乎像農村憨娃和羞妮相親一般,你悄悄打量我一眼,我悄悄偷瞟你一眼,至於心裡想的啥嘛——猜吧,不好意思說。
兩個人就在這種若即若離、瞟來瞟去、猜東猜西的感覺中不知道沿著操場走了幾圈,都是泛泛而談的話題。楚慧婕在講小時候的事,偶爾興來,教著餘罪幾個簡單的手語。餘罪興之所至,又操起老本行了,一個硬幣在手裡玩得滴溜溜轉圈,現在的層次恐怕又提高了很多,即便是走著,硬幣也能停留在手背上。不過讓他奇怪的是,楚慧婕的水平也高出一大截,她玩的時候站定了,讓硬幣在纖手上滾了個了渾圓的圈子,然後慢慢地站立在雪白的手腕上,再然後擎著硬幣,放在餘罪眼前。
那一刻餘罪愣了下,他知道這種水平是在寂寞、無聊、空虛和自責中煎熬出來的,那種感覺他感同身受,透過楚慧婕秋波盈盈的眼神,那枚硬幣像兩顆心之間的媒介,在一剎那,溝通著彼此。
於是這燥熱的天氣,彷彿一陣微風吹過,楚慧婕有點羞赧地把硬幣還給餘罪。
於是這寂寞的相視,彷彿多了一層模糊而無可名狀的感覺,餘罪彷彿讀懂了一顆受傷的心。
“我們該談點別的,談點高興的事,我爸說了,窮過窮樂呵,富過富高興,人不能總活在過去的回憶裡,也不能活在將來的胡思亂想裡,而是得老老實實活在現實中。”餘罪收起了硬幣,連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沾染上了點憂鬱和哲學氣質。
“我就像悲劇故事的女主角,還會有高興的事嗎?”楚慧婕笑著,有點澀意,似乎不敢直視餘罪的眼睛。
“有啊,你身邊就有,看馬老那傻樣多讓人樂呵,退休了大錢不掙,非到這地方撅著屁股曬太陽。”餘罪壞笑著,看著調顏料的馬秋林道。楚慧婕自怨自艾的心境一下子被沖淡,被逗笑了,假裝不悅地斥著餘罪:“你怎麼能這樣說馬老,你剛才又怎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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