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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打著賭說,看能揪住誰查身份證。之前李拴羊被揪過一次,他後來學乖了,只要打扮得乾乾淨淨,一準沒事,可像所長現在這樣就保不齊了。
果不其然,那兩位巡邏警向四人走來了,一伸手,攔在餘罪的面前:“同志,看下您的身份證。”
“啊?哪個身份證?”餘罪正想著什麼,說岔了。
“你有幾個身份證?”民警愕然了。
“哦,一個……怎麼走到哪兒都查我的身份證?我像壞人嗎?”餘罪掏著口袋,看著巡邏警。那兩人的眼光明顯在說,不像好人嘛。
後面仨人哧哧笑著,看著巡警拿到警證後的愕然表情,看著兩人尷尬的笑容。餘罪接回證件,卻是敬禮道:“沒關係,我該向你們致敬,這兒的治安比我想象的好多了。”
“謝謝!”兩位巡警回禮,很有成就感地笑了笑。
這回倒意外了,李逸風突然發現所長說話越來越溫和,不像以前那麼刁鑽了。出了地鐵口,從如潮的人群裡擠出來,循著定位,然後幾位齊刷刷地站在街頭傻眼了。
——對面就是定位的通訊方位,不過是公交站口。那等車的人黑壓壓的一片,隔著一條路上是川流不息的車流,在這種地方,還可能留下什麼?
“俺的娘,這人多得,得查到啥時候啊。”李拴羊腿一軟,頹然了。他和李呆席地而坐,連李逸風也靠著護欄,看著如蟻群的人流,覺得抓捕之路遙遙無期了。
“所長,所長……”李逸風問。
“怎麼了?”餘罪道,和拴羊坐地上了,掏著煙。
“這咋辦?”李逸風為難地道。
“他就在這個城市,離我們很近,說不定剛剛都擦肩而過。”餘罪道。
“可這個城市一千多萬人口啊。”李逸風耷拉著嘴巴道。
“好查,肯定不是公務員,有編制的單位,他沒資格進去了;肯定不是像樣的企業,他不到十八歲就走了,根本沒機會接受像樣的教育;肯定也沒有混成地痞流氓,否則十八年足夠他撞進網裡了……他從事的應該是一個邊緣類的職業,沒有身份、沒有地位,不需要學歷和資歷,不過應該能養活自己;危險係數小,拋頭露面的機會不多,便於隱藏……這樣的職業選擇,其實是挺狹窄的……”
餘罪說著,似乎又回到了自己初到濱海的那個時間,身無分文,舉目無親,四顧茫然。武小磊相比自己的狀況可能更甚,他還要擔心警察隨時識破他,在那種境遇都走得出來,而且生活這麼多年,不得不歎服一個人被逼到絕境的生存能力了。
在哪兒呢?餘罪看著川流不息的車流、人流,目光從茫然漸漸變得清澈。因為這樣的環境,他太熟悉了,同樣是這樣的環境,能給予邊緣人生活的機會並不多……
車流,人海,熙攘的街口。
五湖四海的聲音,五顏六色的私車,悶熱嘈雜的環境,讓置身於此的人們,無端地顯得心煩意亂。
臨街一輛深顏色的車裡,有一位中年的漢子坐在駕駛的位置,不時地抹著眼睛,像累了,像困了。這個街口許多認識他的人都覺得有點奇怪,往常這個接近黃昏的時候正是生意紅火的時間,而老石卻不像往常那樣,站在街口攬生意。
他在哭,他在一個勁地哭,手裡的手機顯示著一則似乎和這個城市根本不相關的新聞畫面:《古寨縣城管群毆一對老年夫婦,致使兩人重傷》。
每日忙碌,他根本無暇顧及這些,只是偶爾會在網上看看家鄉的變化,可不經意間卻發現了這則讓他心痛如絞的新聞。
“老石,你怎麼了……”
有位搭伴的司機敲響了車窗,他搖搖手,抹了把臉,開了車門,直道身體不舒服,然後不理會同伴的詫異,飛奔著過了馬路,奔進了草坪,奔進了一條不知名的巷口。他蹲著,牙齒緊緊地咬著拳頭,終於還是按捺不住,失聲地痛哭起來了。
“媽……媽……爸……爸……”
就像在襁褓裡牙牙學語的時候,他艱難地吐著這幾個字,每一字都像有錐心之痛,他呼喊得如此痛苦。
有多少年沒有這樣痛苦過了,每一字彷彿有千鈞之重,讓他呼喊得如此艱難。
他哭著,撥著電話,電話一直通著,卻沒有人接聽……
千里之外的古寨縣……
此時此刻,艾小楠正提著菜市場買的秋瓜、豆角往家裡返回。好幾日心神不寧,知道李惠蘭和武向前沒事後,她的心情總算放鬆了。公公去世、女兒上了大學,她已經是孑然一身,時間已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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