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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道的餐車,沒像往常一樣吃盒飯,而是叫著餘罪,坐到餐車上,點了兩個小菜,還要了瓶啤酒。餘罪笑著道:“怎麼了袁隊?你這是帶頭違規啊……”
“拉倒吧,你還是個守規矩的人嗎?”袁亮道,給他斟了杯,直道,“對不起啊,那兩天該跟著你,否則不至於這樣了。”
說著他看看餘罪胳膊上的傷處,還有臉上的青腫,好在他本就不是很帥的樣子,否則真要破相了。餘罪笑了笑,把衣服往下拉了拉,遮住了傷口,生怕別人窺到一般。袁亮異樣地問著:“你這兩天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餘罪故作不知道。
“老悶葫蘆似的,一聲不吭的,而且表情這麼嚴肅,我還是願意看你賊頭賊腦那樣子。”袁亮道。
“袁隊啊,誰要喝上一肚子那汙水玩意兒,也沒有說話慾望哪。”餘罪道,舒了一口氣,他現在回憶不起當時是怎麼想的,好像沒怎麼想,就直接撲通跳進去了。
他自認為自己一直就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像狗熊和張猛那倆單細胞動物往火坑裡跳的事,他是絕對不會去幹的,可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發現自己居然幹出來了。
“不光是那個吧?”袁亮問,他知道餘罪的心結仍然在這個案子上,千辛萬苦,一言難盡。
“這傢伙一點悔罪表現也沒有啊。”餘罪道。找到的人,和他想象中的大相徑庭,他有點不相信,那麼一對慈眉善目的老人,養出這麼個畜生來,明知道是警察,還把他往死裡摁。他現在想起來都有點後怕。
“我抓這麼多年人了,誰都不會心甘情願被抓,這是本能。”袁亮道,以他的抓捕經驗,別說這種有可能牢底坐穿的罪行,就是小偷小摸也得給你撕打好一陣子。他看餘罪臉上有失望,又補充著:“你在糾結是不是把實情上報?咱們的措辭,可能會影響對他的判決。”
餘罪點了點頭,確實有點糾結,這和當初所想,相差太遠,他說:“再等等看吧,爭取讓他主動說話……這種積案,態度很重要。”
“態度?都不可能會好了。”袁亮道,筷子點點和餘罪說著,“我估計他就不認為自己有錯,本來就是直脾氣,隱姓埋名壓抑了十幾年,抓他歸案,一下子全爆發出來了,現在恐怕也要視咱們為敵了呀。一天一夜都沒說什麼話了。”
“這是絕望了,可絕望救不了他。”餘罪道。他很有體會,他知道在怨氣被壓制到極致之後會發生什麼事,就像他,在監獄裡都敢豁出去差點勒死牢頭,那一股子血氣是男人與生俱來的,與職業無關。
“你是指……可他不悔罪又能怎麼樣?命案必須有人負責。”袁亮道。
“我不是指這個呀。”餘罪若有所思,以袁亮根本聽不懂的口吻道,“我是指啊,活在憤怒中,只會要了他的命,即便這裡不會,將來在勞改場上也會。”
“他要是自尋死路,那就和我們無關了。”袁亮道,抓捕,可不是為了度化這些執迷不悟的人。
“是啊,我也是這樣想的。可那樣的話我抓他還有什麼意義?”餘罪回味著,那狀似拼命的逃跑,那形似瘋癲的反抗,這些都昭示著什麼?
他憤怒,他不服,他恐懼,可他卻像一隻被鎖住四肢的困獸,無計可施。餘罪抿著嘴,食不知味地吃著,試圖走進這個特殊嫌疑人的心理世界。他在想,如果是自己經歷過同樣的事,會是怎麼一種境況?
“不對。”餘罪放下筷子了,像抓住了什麼。
“什麼不對?”袁亮道,有點不解餘罪剎那間兇光流露的眼神。
“他怎麼可能這麼老實?”餘罪道,這有點兒不符合他的性格,對所有人破口大罵、亂吐唾沫才應該是正常表現,抓捕沒重傷沒致殘,怎麼可能畏畏縮縮像只輸了膽的喪家犬?一剎那,他回憶起了監獄裡那些形形色色的罪犯,一個畏縮到極致的罪犯只有一種可能——他在演戲!
“怎麼了?”袁亮看餘罪緊張的表情,關切地問。
“他在演戲。以他的性格,怎麼可能乖成這樣?”餘罪判斷道。
“呵呵,你想得太多了。”袁亮笑著,要敬一杯。
“但願是我想得太多。”餘罪若有所思道,很確定自己那種怪異的感覺,總覺得心神不寧。
恰在這時,車廂傳來了淒厲的一聲尖叫:“啊……救命啊……快來人啊……”
——是李逸風的尖嗓子。餘罪抄起酒瓶就跑,饒是袁亮反應迅速,仍慢了好幾步。他隨手拔出佩槍,拉開了保險,一手支桌,一個魚躍上來,直踩著一眾食客的飯桌,飛奔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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