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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熾面色成病態,沒什麼精神,只是靜靜的吃,這模樣倒是極像王府,他生病時,朱旻喂他進食——病怏怏,無精打采的樣子都一樣。
不管朱旻喂什麼,朱熾都吃,如果一直這樣,朱熾也不會把身子搞壞。朱旻正想照自己一定要多抽時間來看朱熾,朱熾突然“唔”的一聲,身子前傾,用手捂住嘴。
“怎麼了?”朱旻放下筷子。
朱熾很難過的做了吞嚥動作後,緩口氣說:“沒事……”
‘事’字還沒說完,他“嘔”的一聲趴在床邊大吐。把剛才吃進去的東西全吐了出來。朱旻驚詫,去順朱熾的背。朱熾吐得眼淚都出來了,好不容易止住,朱旻用太監呈上的清水讓朱熾漱漱口,擦了嘴,扶朱熾靠回被子上。朱熾緩過氣,一開口就令朱旻揪心。
“對不起。剩下的臣弟會吃完。”
朱旻窩心的盯著朱熾。由於嘔吐,朱熾雙眼還溼潤著。朱旻壓抑著情緒,收回手,低聲對他說:“你現在需要看大夫。來人傳太醫。”
朱熾沒有抗辯,瞧著那些宮女太監收拾他造成的爛攤子,而朱旻坐在床邊,面朝外,陷入沉思,人沉靜的可怕,讓所有人屏息。
“皇兄,你生氣了?”許久朱熾弱弱的開口。
聽到朱熾不安的詢問,朱旻聲音略顯疲憊的說:“沒有。”
“你有。”
“我只是在自責。”
“對不起。是臣弟的錯,害陛下自責,請陛下降罪。”
氣氛再度回到可怕的沉靜。朱旻是皇帝,可他從不在朱熾面前自稱:朕。這份用心連奴才都看得出來,偏偏無法傳達給朱熾,朱熾一再用陛下、臣弟如此生分的字眼拉開他們的關係。朱旻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跟他溝通,時間就在一片死寂中渡過,終於熬到太醫來。經過診治,朱熾是多日不按時吃飯,脾胃虛弱,猛然吃了大量食物,腸胃接受不了,才反胃。這得好生調養,否則日後會落下病根。朱旻叮囑朱熾要聽太醫的話,好好吃藥,按時吃飯。朱熾都答應了,可第二天朱熾身邊的首領太監徐忠向朱旻稟報,朱熾是按時吃藥,進食,可都是敷衍了事的一口,根本就起不了作用。
朱旻沒有去看朱熾,去了也白去,朱熾在他面前什麼都照做,就像昨晚,明明吃不下也會硬塞,可他一離開,就閉口了。無論他做什麼都無法改變這兩種極端的行為,別人的話朱熾聽不進,也不頂用。如果朱文天出面還會有點效果,可他們的爭鬥令朱文天寒心,閉門不理任何事。朱熾身子本來就不好,照這種情況他熬不了多久就會油盡燈枯。
這件事他無法跟聖恩商量,聖恩希望朱熾消失,朱旻清楚聖恩是為他好,怕朱熾成為他的弱點,成為他的累贅,來日更加變得和其他皇子一般,可他想要這僅存的一滴兄弟情。朱熾是朱熾,其他兄弟是其他兄弟,不可同日而語。朱旻分的很清楚,所以他登基後,並沒有因為朱熾而改變他的初衷,他依舊按照計劃用各種名目,各種手段剷除剩餘的皇子,連帶跟他們過於親密的朝臣也斬的斬,罷官的罷官,流放的流放。
不是他狠,而是那些人實在留不得。也怪他平日為了掩藏自己,給他們留下老實好欺的印象。那些不甘心他繼位的皇子拉攏朝臣,依靠皇叔,沆瀣一氣,在朝政上與他作對。更有老臣倚老賣老欺他初登大寶,朝堂之上很不聽話。鄰國更是虎視眈眈的盯著他這個新帝,伺機而動。內憂不除何以平外患,他只有拔掉這些刺,才能坐穩皇位。這些事情已經讓朱旻操不完的心,他實在沒功夫照看朱熾,而朱熾的體力也熬不到他把局勢穩定。無奈之下,朱旻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封朱熾為炎王,把靜王府改成炎王府,讓朱熾搬出皇宮。
朱旻是這麼想的,既然朱熾忘不掉那天的事,讓他住在宮中,朱熾會認為自己被軟禁,所以謹言慎行,從沒踏出過住處。放他出去,讓他自立門戶,也許會讓朱熾相信他是信任他,他沒有軟禁他。心中少了嫌隙,人也會慢慢好起來。
不管朱熾如何懷疑朱旻的感情,在外人眼裡朱旻是疼朱熾的。朱旻在剷除異己的過程中勢必都會遭到反彈,他怕行事期間有疏漏。朱熾住在皇宮殃及不到他,可搬去王府,他擔心有人會報復到朱熾頭上,就讓聖恩挑幾個高手,暗中保護朱熾,切記不能讓朱熾發現,以免誤會這是變相的監視。
聖恩在朱旻的防範上又多推薦一人。他的關門弟子,也是羅剎中的精英韓羽做朱熾的貼身侍衛。羅剎是聖恩專門為朱旻培養的殺手,他們懂得各種暗殺方式,也就懂得如何防範暗殺。暗中保護總有不方便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