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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徵狐也不客氣,接過玉著品嚐起來,他吃得很慢,似乎想要把食物的每一種滋味都體會清楚,綽約靜靜得看著他,卻是暗自心驚,果然,帝尊所言不錯,尋魔醫從來都不是靠鑰匙獲救的人,她不禁有些發愁起來,自己要怎樣引起話端?
可是此時,她也只能這樣靜默候著,因為她感覺到一股凌厲的氣息包裹著自己,情不自禁的冷汗涔涔,她甚至不敢抬頭,或者說不用抬頭也會知道,此刻,尋魔醫有些拂然,而這情緒的突變,抑或,正是因為她……
聶徵狐啜了一口美酒,閉目品嚐,是十年份的花雕,入口醇香,綿延順喉,整個人暖和起來,他眼神肆意一撩,“你是這裡的人?”
綽約一驚,尋魔醫這話本來便是話中有話,她斟酌一下,小心翼翼的回答,“奴婢在僵命城呆了十年了。”
“是嗎?也不容易啊!”聶徵狐似笑非笑,輕佻的撥弄著她的髮絲。
“謝聶公子關心!”綽約行禮,反正禮多無礙。
可是下一瞬間,聶徵狐儼若上等白玉雕琢一般的手,竟然掐在綽約頸間脈搏之處,霎時綽約痛苦的絞起眉頭,整個人痙攣的抽搐起來。
“說!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綽約咳嗽幾下,銀牙一咬,艱難的說,“奴婢……奴婢聽說公子來僵命城……乃是為了一顆什麼珠子……”
聶徵狐不動聲色,“繼續!”
綽約卻覺得自己的呼吸稍微順暢一些,“奴婢是不知道這僵命城有什麼珠子,可是卻知道,蜀地震天堡,有一顆藍田寶珠……”
聶徵狐冷冷嗤笑,“你知道的還真不少吶!不像是那個死殭屍調教出來的!”卻鬆開了手,狀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徑自繼續用膳。
綽約一言不發,她心知肚明,聶徵狐已經對自己的底細有所懷疑了。
正在這時,門忽然被推開了,進來一個桃花味重的男子,見了屋內情形,似乎有些詫異,卻一言不發。綽約心底一顫,還是俯身,“風殿主!您這是……”
“你就是尋魔醫聶徵狐!”來人姓風雙字重鐮,乃是僵命城風花雪月四殿中風殿之主,此刻口吻竟然帶了幾分焦灼。
聶徵狐漫不經心,“綽約!斟酒!”
風重鐮可沒有什麼好耐性,“我要你救一個人!”
綽約暗自搖頭,尋魔醫是什麼樣的魔煞,連城主對他說話都是小心翼翼,哪裡容得下風重鐮如此呼喝。
聶徵狐果然不加理睬,白玉著上夾了一塊嫩筍,這樣的隆冬時節,能夠吃到如此鮮美的春筍,也算難得了。
風重鐮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魯莽,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你的規矩,也知道你要的東西,我要你救一個人!”他看似理直氣壯,可是握緊的雙拳還是洩漏了他一絲緊張,畢竟他面對的,是尋魔醫。
綽約有些意外,她本是心思細膩之人,對僵命城中之事知之甚廣,轉瞬便了悟其間關節所在,只是頗有些好奇,風重鐮……竟然做到了這一步。
聶徵狐放下酒杯,用一旁的絹帕拭了拭嘴,起身伸了一個懶腰,舒展筋骨,然後竟然回到床榻上,揀起那鐐銬,對著綽約魅惑一笑,“過來!幫我帶好!”
綽約不敢不從,悉心為他重新鎖上鐐銬,卻不留痕跡的留下鑰匙在他枕內側,聶徵狐瞥了她一眼,唇側一撩,眼底邪獰之色瞬間浮起。
風重鐮果然有些沈不住氣了,整個人霍的一下掠到聶徵狐床邊,單膝跪倒,再也不復剛才的強勢,“只要救得了她,便是要了我的性命也……”
聶徵狐似乎這才捨得分他一個眼神,懶散一瞥,看他雖然神色狼狽倦怠,但是容貌俊美,身形昂藏,曖昧得舔了舔唇,“把褲子脫光了!”飽暖之後,便思淫慾,尋魔醫從來都視世間禮教於無物,風流無忌,及時行樂。
綽約俏臉一紅,風重鐮卻是臉色青白交織,複雜得很。
僵命城,鬼殿,正座之上,懸掛著一隻惡鬼修羅的石雕,陰森可怖,郗玉冢坐在那裡,捧一杯茶,卻不啜飲,只是用左手小指撫摸著茶碟邊緣,聽自己的屬下有條不紊的彙報著。
“……江湖上如今已經傳開訊息,尋魔醫在我僵命城中,各色有心之人紛紛打探碧雲顛的秘密,城主,這樣下去……”說話的是一個陰柔美貌的男子,正是花殿主沈緇雅,眼底一抹擔憂之意,卻是無法掩飾。
郗玉冢無動於衷,神思似乎飄忽不定。
沈緇雅眉心一蹙,那顆晶瑩的血色圓痣有些扭曲起來,“城主,這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