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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而道:“你要是覺得對不起我那根本沒必要,反正我也沒怎麼把你當回事。”他笑的有幾分邪氣,但與以前似乎不同了許多,“你也更不必把愧疚當作對我的感情,我怕是受不起。”
我愣愣地說:“這真的是你的想法嗎……”
我並不是覺得有多遺憾,但是一陣難以壓抑的胸悶感襲來,讓我說話都有些困難——只是覺得他這樣的態度讓我覺得難過,卻又不知為何。
“既然糾纏已多,何必再橫添憂煩?離掌門,我們便當做萍水相逢,從此再無牽絆吧。”他說。
這樣的你,一點也不像我曾經認識的那個你,還是以前的我沒有看透真正的你?宇含笑……難道曾經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都只是笑談?你的繁華幾許,終究不是我能涉足的。其實在他“死”後一段時間,我就幾乎已經能釋懷了,並不是我無情,而是人始終不能在壓抑低沉中生活一輩子。即使心結未開,但表面看去我與平常並無二處,但每次午夜夢迴,我似乎都能看到他望向我的最後一眼,釋然、決絕……
既然如此,那也就罷了……從此山水不相逢。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抽出劍來,夕陽那邊吹來的風掀起了我的衣角,我盡力一揮,碎帛之聲已傳來,衣袂隨風而去。我既已決定愛上緋墨,就不會再與旁人痴纏不清,可他畢竟……所以乾脆一狠心,直接長痛不如短痛。
“敘舊也敘夠了,玉宮主,你現在還有力氣嗎?”宇含笑挑釁地看向緋墨。
緋墨撥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頭髮,笑著說:“上次沒死成,這次再給你次機會。”
“真是狂妄。”宇含笑哼了聲。
“彼此。”緋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周身已透出了殺意,眼睛中的寒光足以讓人打顫。
我不忍看下去,還是因為我的懦弱啊——我不想看到他們任何一個人受傷。我找到夏靜,這姑娘還是滿臉淚痕地蜷坐在那裡,身子發著抖,真是我見猶憐。
地上的屍體雖然大多無外傷,但經脈已被震碎,血氣逆湧,體腔內估計已經是慘不忍睹了。我對她搖搖頭,表示很遺憾。
“一切已成定局,別再難過了。即使思念成狂又能怎樣,活著的人都不一定歸來,更何況死去的。”我發現我安慰別人的時候總能很理智,但安慰自己的時候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好多人、好多人是宇謙殺的吧……”她喃喃道。
按理說,藍夏風出手並不多,殘忍的事幾乎都是魅揚借他的面貌做的,但我還是小心翼翼地問:“這都是你的同門,如果都是藍夏風殺的,你會找他報仇嗎?”
她抹抹臉,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我在這哭過了,也難受過了,並且我也自知無報仇之能,即使我有殺掉他的能力,我也肯定下不去手。”
我似乎能想到她的答案,不覺微微詫異。
“我一介女流,尚有些自知之明,自認擔負不起這樣的責任,”她低著頭,“說我懦弱也好、說我無情無義也罷,但我還是會決定站在宇謙這邊。即使是顛倒是非黑白、即使以後會遭天下人唾罵為武林所不恥,我的決定也不會改變,粉身碎骨也義無反顧……”
當她說出這段話的時候,我真的有所震撼而沒有勇氣接下去——這樣的果斷與決絕,我幾乎從未有過,我竟比不上一個弱女子……為了自己的信念,不顧天下人的眼光。站在武林的高處,才會被地位權力迷了眼睛,太在乎他人的看法,才會絆住了我的腳步……直到今日才破釜沉舟了一回,而我,亦不後悔。
“在下對夏姑娘很是佩服,如果可以,在下很想聽聽夏姑娘能將與藍夏風的故事,那一定是不尋常的往事。”
還記得當年與藍夏風關係沒這麼僵時,兩人曾共飲千杯,當時我問他心中最重要的人是誰時,他的表情很微妙,但是隨即反應過來用風元素削了我的頭髮來恐嚇我不許再問。我想,就是這位夏靜姑娘吧,若他醒過來看到她該有多開心……
“往事何須再提……”她閉上了眼睛,陽光毫無汙穢地照耀而下,她的面容純淨又安詳。
令我沒想到的是,這一次竟真的成了永別,藍宇謙,再也沒有醒過來。
雖然止了血,但是傷口太多、太深,傷及了要害,縱是神仙降臨也是回天乏術。
很久很久以後,我仍記得夏靜那天的樣子,穿著整齊乾淨的藍夏風平躺在堂前,就像睡著了一樣,若不是俊逸的臉上已經神色黯淡,我一定會想去叫醒他,而她只靜靜坐在他的身側,淡淡的微笑著,模樣姣好,彷彿三月春陽照耀下的淡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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