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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也只把他當做出奇制勝的工具吧?可誰會願意與一個時刻能看透自己內心想法的人在一起?
我心中忽的升起幾分悲涼,抬起眼睛看向他。他卻笑了:“我早就習慣了,一個人……”他抿了抿嘴,又說:“直到遇上先皇……”
君宇帝?我一想不對——他說的是珺琰。
“他心思純敏,雖然運籌帷幄但不會對身邊人勾心鬥角,我相信他這樣的人,他永遠是我最好的生死之交……”他說到這,努力想讓嘴角上揚,但聲音還是不可抑制的顫抖了,“他那樣早就去了,他的河山我本想替他好好守護,可惜我的時間也不多了……”
“你說什麼?!”我衝上去抓住他的手腕。
他的嘴唇越來越蒼白,面板白的跟透明似的,我心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便急切地喊著:“到底怎麼回事?!”
他卻什麼也不說,終於露出了一個微笑,許久後他才開口:“《流彩》與《白雪》本就相沖,但《流彩》的威力卻遠不及《白雪》,在武林排行中也只能排在第八位……許久以前先帝的父皇千方百計地得到了《流彩》的秘籍,他想……他想找一個能為他所控的人來修煉它,幫他一統大業……”
那個人……便是眼前的羽白。第一次君錦之戰他也不過才十幾歲,而聽聞《流彩》修煉至九層方可讀心,而十層,便可控人心神了。十幾歲的少年怎樣才能將此修煉到九層?當真是想都不敢想,那他當年到底收了多少罪啊……
我忽的心疼起他來,手指漸漸撫上了他的發,耀眼的金色光芒如同春日朝陽。
“咳咳……當我修煉到九層時,他就叫人把秘籍毀去了——他是怕我威脅到他吧?”他又說了兩句,口中的鮮血已是壓抑不住的噴出來。
“別說了!”我把他抱起來,“儲存體力,我帶你回去。”
“回去……回到哪裡?”他的眼睛眯了起來,我真的非常害怕它們下一刻就會失去神采。
“回去我們當年初見的地方。”我說。
他忽得笑了,抓住我胸前的衣服:“你喜歡我嗎?”
我一愣,不喜歡的人為什麼要相處?輕聲道:“喜歡啊。”
“真的嗎……?”他笑意盈盈,淚水卻沒過了他的眼眸,“我這次不讀你心……我,心滿意足了。”
“你在說什麼呢……”我突然覺得他有些不對勁。
但我沒想到他雙手一下掛上我的脖子,輕吻了一下我的唇:“我也喜歡你。”
他眨眼的那一刻,眼淚終於掉落了出來。
我驚怔了很久很久,看著他剛才雙手脫力,從我懷中順勢滾出去的身體。我看著他,久久不敢動彈——我怕他真的就這樣離開我了。彷彿,雪下了更大了,撲到我的臉上融化成了一滴一滴的水珠。
“羽白——!”我一下跪倒在地,聲音是那樣撕心裂肺,久久迴盪在著山谷裡,驚起了一片寒鴉。
我爬過去,不管自己現在是多麼狼狽,緊緊抱住了他仍如少年般的身子。他的嘴角還噙著一絲笑,一雙本該狡黠的綠瞳半睜著,再也映不出這世界的色彩——我心中早已承認的生死之交竟然就這樣與我訣別。
枯葉沾雪,滿天腥風。
也不知多年後的史書會怎樣評價者驚天地泣鬼神的一天,或是後人讚揚的景辰帝在這一日的神話傳奇。
只知道這一天我痴痴傻傻地在寒風中不停地笑,笑得淚流滿面,直至暈厥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都領便當了。。
☆、屠戮
有好多人,就這樣在我眼前逝去;有好多情,在我幡然醒悟之時抽身而去……我的心,是否也能堅韌起來了?
自那日醒來,將羽白帶去了琉玉山莊好好安葬了後,便又回了天寒,姐姐雖然還是不常笑,但是對我已是很溫柔了,從不問我為何每次回來都是滿身疲憊、滿臉倦容,我非常的感激她對我的信任和理解,日日與兒子逗樂、閒來無事傳授他些武功,倒也沒有讓我再消沉下去。
其實裳姐笑起來更好看了,只是她最美麗的樣子世人無福眼觀了。
回到天寒後幾天,裳姐看著我情緒穩定了,才交給我一紙信函——集結江湖正派圍剿若緋宮。裡面的內容無非是若緋宮罪惡滔天、天理難容,若江湖上多了一個像舞影宮那樣的惡瘤,那真是天下之大不幸之流。
看完最後一句的“誠邀天寒加入”後,我看向地面,攥緊了這張紙。七裳這些天也多多少少了解了我從前的事,便在一旁問:“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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