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剝著剝著,他情不自禁地看向了白莊。
替我剝蝦!
這種話洛雲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正猶豫間,下一道菜又上來了,慄甜湯,正是他所喜歡的,當下就棄了蝦轉戰甜湯。
等甜湯下肚一碗,洛雲心裡突然升起一番疑惑——白莊剛才那麼幹脆的讓步了,不會就是看準他剝不了幾隻蝦吧?像這種麻煩的吃食,白莊可是絕對會一手包辦的,就連那碗湯都是白莊盛給他的。
想到這裡,他就忍不住盯著白莊看啊看,試圖從那張平靜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來。
察覺到洛雲的視線,白莊瞄了過來,杏仁眼黑濡濡的,即無辜又帶著幾分委屈,十二萬分的純真可愛,令看的人忍不住抖了三抖。
每當這種時候,秦湖與王二這兩個傢伙便覺得渾身長刺,坐立不安。
除夕宴便在這詭異和諧的氣氛中渡過了,洛雲吃得很開心,到半夜,便吐了一榻。
他喝了幾口桂花釀,腦袋發懵,也不守歲直接爬上榻睡覺去了,結果不知何時被連片的鞭炮聲吵醒,才一翻個身,便覺得胸腹一陣翻騰,扒著榻邊就把年夜飯全部還了出去。
白莊支使得一幫下人圍著他忙得團團轉,但洛雲還是連酸水都吐出來了,趴在榻上氣若游絲。
“叫你別吃水鮮……”白莊語氣中又是心疼又是不忍,說了兩句後便握著洛雲的手以真氣為他調理,“我鑽研過孕事你沒有,以後多聽聽我的吧。”
洛雲哪裡還有不聽的道理,當下連連點頭,裹在被子裡閉著眼睛喘氣。
這大年三十實在過得太令人印象深刻了,洛雲覺得他這輩子都忘不了。
結果,等到大年初一,更令人驚異的事來了。
“歸鶴堂的拜貼?”秦湖接過白莊手上遞來的燙金刺貼,“大年初一就來拜你?”
他翻開刺貼,屬名是歸鶴堂,拜的人則是“西湖小築莊主冰雪劍白莊”。
“對方是在示威對我們的行蹤瞭如指掌嗎?”
秦湖的話沒有人答,能夠令白莊有回答慾望的人還在榻上好夢,他便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了。
秦湖討了個沒趣,又遭到王二的白眼刀子,心中大為不爽,講話也不客氣起來:“看啥?”
“你在看啥?”
“我沒看啥。”
“沒看啥怎麼知道我在看啥?”
“你沒看我怎麼知道我沒在看啥?”
倆人在外間你一言我一語鬥起嘴來,白莊在裡間聽得不勝其煩。
洛雲不聽話,歸鶴堂的事又搞不清深淺,還有異寶會,幾方面的事攪在一起,令他心浮氣燥,心情糟糕。他雖然懶,但也造就了冷靜理智的個性,習慣了冷冷淡淡的局面,突然像現在這樣靜不下心來,還真不習慣。
嘆了口氣,白莊就聽見榻上閉著眼睛的洛雲含糊地道:“嘆什麼氣?”
“煩。”
“我嗎?”
“一方面。”
洛雲心情很是複雜,即有自豪、也有煩惱、更有憂慮。
“是禍躲不過。”
白莊笑了:“確實,不如當面和歸鶴堂接觸一下。只是……”
“什麼?”
“你多聽聽我話吧,我不會害你的,你也知道。”
洛雲沒說話,只是閉著眼睛摸索過去,握住了白莊溫暖的手。
洛雲沉沉睡去,再醒來仍然天光大亮,也不知是何時辰了。
白莊不知何時爬上了榻,猿臂長舒把他整個人抱在懷裡,嘴唇貼著他的額頭,呵氣如蘭。反觀他自己,失去內力調息,撥出來的盡是難聞的酸味和苦澀的藥味。
稍一動身體,白莊暗啞的低語傳來:“初二了,再睡會兒。”說罷,攬在他後腦的手一用力,一個溫熱的吻便印在了他的額頭。
洛雲有些不安,卻又覺得舒適。
溫柔鄉,英雄冢啊。
暗歎一聲,洛雲推了推白莊的胸口:“歸鶴堂的人來、來過了?”
白莊毫不客氣地道:“來了一個本城的分堂主,我和秦兄不在,王二沒喊你,給下人擋回去了。來了也不見。”
洛雲又是一推:“別鬧。”
白莊長長地嘆了口氣,慢悠悠地放開洛雲爬起身,看著他穿衣係扣,突然道:“你現在沒有晨起火了?”
洛雲不明所以地望過去,就見白莊直直地盯著自己胯間,那裡一片平靜,與白莊的蓬勃朝氣相比是一個天一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