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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莊的笑好看極了:“我沒有長久伴兒,偶爾有火了就去倌館,這裡帶人來是頭一回。”
洛雲被白莊摟著,只覺得暖洋洋的,一天車馬勞頓令他有些疲倦,忍不住地打了個呵欠。打完了又覺得有些尷尬,再看向白莊底氣就不那麼足了。
白莊的手指在他眉眼間輕輕摩梭,小聲道:“困了?”
“三天山路我都、都跑過。”
“你現在情況特殊。”
白莊的聲音輕輕柔柔軟的,氣息像是羽毛拂在臉上,洛雲不禁眼皮往下掛了,聽見說話又趕忙強撐住。
“我本就不喜歡說話,也沒興趣說謊。”白莊沿著洛雲臉上的穴道一路按下來,滿意地看見手下的人漸漸闔上眼睛,收了眉目稜角,一張平日裡故意冰著的臉變得圓潤起來,“我白天對你說的是真心實意,不能說保持一輩子,至少現在沒變。這裡的下人雖然有所瞭解,畢竟還不明白事理,只想著我,自然委屈你了。以後不會了,等……”
白莊住了嘴,身下的人已經睡著了,歪著腦袋,微張著嘴。他撥了撥那比之一般男人要小巧些的嘴唇,露出幾顆米粒般的晶瑩白牙,還有兩顆可愛非常的小虎牙。洛雲一笑起來,滿臉的嚴肅冷漠都被衝了個乾淨,所以在外人面前他很少露出表情,唬得別人一愣一愣的,他倒是知道身下這人幾分脾氣。
想及此處,白莊不禁有些得意,隨即又驚覺自己逐漸情根深種,有些迷茫起來。他低下頭,在櫻唇上輕輕啄了下,等著洛雲不耐煩地歪了歪頭,便笑了起來。
像這般晚上偷吻已經不知多少回了,可憐洛雲還奇怪白莊居然是正人君子,只是沒想到暗地裡早被佔了許多便宜。
把洛雲安頓好,用真氣為他調理過身體,熬過每晚的例行痛苦,察覺他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後,白莊這才走了出去。等在外面的元梅眼中閃著得意的光芒,湊上去道:“奴婢去服侍二爺。”
“不用了。”白莊在爐茶邊坐下來,烘了烘有點冷的手,“你離莊吧。”
西湖小築的莊子裡都是白莊跑江湖時撿來的人,三教九流都有,不問武功高低,唯一的相同點就是身上背的麻煩多多,離莊就意味著脫離了白莊這個保護傘,簡直和送死無異。一直以來白莊替這裡的人不知處理了多少事,也沒趕過人,突然來這麼一遭,元梅立刻懵了。
原本都是江湖中人,此時元梅也沒有什麼哭鬧,只是小心地問道:“少爺,我做錯了什麼嗎?”
“我可曾帶人回來過?”
元梅一震,低頭道:“沒有。”
“剛在裡面跟我鬧呢。”白莊也只是點到為止,嘆著氣扔了塊煤進爐子,“你把他當作什麼?”
“奴婢知錯了。”元梅嗑了個頭,“以後就把二爺當少爺您。”
白莊撿人當然也只撿與自己脾氣對的,善解人意是必須的,都是不多嘴多舌的人。
元梅這麼一說,白莊也不再羅嗦,點了點頭道:“去吧。”等元梅到了門口,又補充道,“最近莊上注意點。”
元梅頓了下,再回過身來已帶上幾分煞氣:“少爺知道是哪裡的人嗎?”
“歸鶴堂。”
元梅點了點頭,掩了門便出去了。白莊看了眼裡間,不知不覺唇間露出一絲笑意,他最近說的話和露的表情比以前幾十年都多,但卻沒有無聊之感。和洛雲講話,怎樣都不會無聊,更不會令他懶得說,哪怕沒事找事說些吃飯睡覺的雞毛蒜皮也覺得有趣。
這就是愛戀嗎?
往事“難”回首
白莊想了一夜,沒想個明白來,倒是弄了兩個黑眼圈掛在眼下。洛雲睡得十分舒服,睜眼後,坐起來,腦中才反應過來昨晚該是興師問罪的。一想到那麼隆重的責問卻以自己睡著為結局,他不禁有些氣悶。
以往他也是血裡滾刀上翻的糙漢子,現下變得跟嬌女娃一樣,真是頗為氣悶。可是跟白莊拼個漁死網破更是完全划不來的事,怎麼想也覺得這事做不得。
伸了個懶腰,倚著床呆了半晌,洛雲這才驚覺自己這半天是在等什麼——白莊。
這月許以來,一睜眼都有白莊候著,擦臉洗漱早餐一手包辦,此時猛然沒了,他居然有些發怔。
人哪,真是習慣成自然。
暗自嘲諷了一句,洛雲懶洋洋地爬下床來,左看看右看看,卻發現自己完全不知該怎麼弄才好。昨晚才到這陌生地方,哪裡都不熟,自然是如此了。
正發呆間,清脆的姑娘音傳了進來:“二爺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