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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情於理此刻都該搭個話,白莊卻面無表情地望著倒退的地面,一聲不吭。
應墨見他這付模樣,便笑了笑,不以為意地繼續道:“那人在江湖上名氣不大,我卻莫名的一直想與之一會。有一天終於得了機會,雖然其中另有玄機,但我仍然非常高興。真正見著那人了,才發覺他與我想像中完全不同,那一次,與其說我敗給了他,不如說我被他折服。”
馬車不大,洛雲就這麼對著車壁默默聽著應墨的描述,聽著聽著,心頭不由想起昨晚羅浩的話。等聽到最後一句,他只覺得心中一顫,什麼計較全拋到了腦後,只一心喝道:“我是小白的!”
定晴一看,應墨正一手撫著白莊的肩膀,深情地道:“白兄,我一直覺得你風采過人,異寶會一見……”
應墨後面的話沒能說完,洛雲忍無可忍,直接一腳踹向了應墨後心。本來這不含內力的一腳應是無法得逞的,奈何白莊卻在一旁下黑手,點了應墨的穴道,這青年高手便在“夫夫”倆的暗算下像樁木雕般落出了車,引得跟在車後的羅林一陣大呼小叫。
洛雲扒著馬車框咆哮:“小白也是我的!”
白莊突然覺得聽應墨嘮叨了一早上十分值得,先前的不自信已經煙消雲散,洛雲還是他的洛雲,仍是他抱在懷裡,會不自覺向他撒嬌的人,也是他可以放心對著流淚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昨晚加了個通宵班,真是銷魂……
願望
等到了宿營地;羅浩看著白莊與洛雲親熱地手挽著手下來,再看看灰頭土臉的應墨;恨恨地拗斷了手中的樹枝;對洛情道:“你就沒什麼辦法?”
洛情瞥了眼不遠處的大兒子,道:“你幹嘛看白莊不順眼?”
“白家在朝裡是什麼地位你又不是不知道!”羅浩沒好氣地道;“白莊是朝廷中人,不是江湖人!洛雲愛上他我不放心,誰知道什麼時候白莊就被白家召回去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臣。”洛情淡淡地道;“白家是白家,白莊是白莊;他若是還顧及白家,早先也不會頂著通緝護著雲兒。再說了;你若是真不想讓他知道那些事,就不該讓他聽。”
“早先他不知道雌果的事,現在知道了,再說了,我哪是不想讓他聽,是小云兒不會答應!”
“別操心了,吃果子嗎?”
“我要是不操心我們一家四口早去皇帝寢宮相會了!”羅浩怒髮沖天,一把奪過洛情手中的果子就咬,“嘶,燙!”
羅浩正伸著舌頭要水,一個水壺遞了過來,他忙不迭地奪過來喝了,喝完才發現遞的人是白莊,頓時心裡就不痛快了。正眉頭打結時,洛雲拿著一串烤魚過來,彆彆扭扭地塞進他手裡,又返去白莊身邊了。
洛雲已經許久沒有施展手藝了,倆人雖然說是逃跑,但實際上過的仍舊逍遙,到了海上又傍了吳鬢這個海霸王,更是快活似神仙,也沒吃多少逃亡的苦。
此時跟著羅浩這幫逃命的祖宗,自然什麼都有,調料與野炊工具一應俱全。白莊抓了幾條魚,洛雲隨手一烤,便令白莊吃得淚流滿面,哭著吃完,倆人一抬頭,目光相對,不約而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番景像仿若還在昨天,一轉眼,他們便坐在這兒,不再是陌生人,而是夫妻。
洛雲盯著跳動的篝火發呆,他突然有些惆悵:未來,他也要和父母一樣,終身在逃亡中渡過?
不可否認,此刻的他已經改變了願望,當初的迷茫消失,他強烈地渴望著一個安定的家。頭上有瓦,屋外有個院子,親手種上藤蔓,植了小樹,夏日在藤下飲冰,冬日在屋裡烤火。當他做這些時,狡猾的小白兔就陪在身邊,與他一起攜手渡過茫茫歲月,滄海桑田,直到白首相依,再也不分離。
他們共同撫養一個孩子長大,讓那個孩子選擇未來的路,無論愛男人還是女人,他都將快樂地度過一生。等他們老了,這個孩子便給他們養老送終,他們的墓要建在一塊兒,墳上要種兩株連生樹。
這些,終將是美夢?他的一生,仍然要在飄零中渡過嗎?
當洛雲回過神來時,他已經站在了羅浩面前。這個生養他的男人眼中有著迷惑,又有幾分警惕,他還沒來得及開口,羅浩已經搶先道:“無論你想說什麼,先警告你,想清楚你是不是真的要說這些話!”
洛雲呆了呆,低頭看看手裡抓著的魚,心裡突然湧起強烈的衝動:“我想去見羅順。”
羅浩張了張嘴,青著一張臉,而洛情也停下手裡的事,望了過來。
“幹什麼?”